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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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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鸾依然别过脸,没有回答楼月璃的问题。

为了留着曲雪珑,玉鸾做过更大胆更放荡的事情。

他的默认似乎深深地刺激了楼月璃,楼月璃扬起唇角,指尖刮了刮玉鸾的脸颊,轻声道:「我见过最放荡的妓女也没有你那麽犯贱。女儿家为了自由,所以易钗而弁,你堂堂一个男人,却偏偏易弁而钗,自甘堕落,宁愿做一个钱庄少爷的小妾,也不愿意光明正大地当男人。」

玉鸾浑身发抖,眼眶立即红了。

他明里暗里也听过无数类似的话,早已经不痛不痒,但那是从楼月璃嘴里说出来的话,所以还是足以把玉鸾的心腐蚀出一个又一个的破洞。

在那一瞬间,玉鸾几乎想要把一切和盘托出,但说出来又如何呢?这会改变楼月璃对自己的鄙视吗?这可以抹去那些年来发生的事吗?

过去也只是过去而已,不必血淋淋地从心里剜出来,博取楼月璃廉价的同情。

楼月璃突然从彩绘竹笥妆奁里取出一柄双鱼象牙梳,细细地为玉鸾梳发,硬生生地结束那个不愉快的话题。

此刻楼月璃的动作是如此温柔,彷佛把玉鸾视作无价之宝,使玉鸾的内心又渐渐软下来。

楼月璃甚至还耐心地替玉鸾的长发抹上桂花发油,素手翻飞,为他梳了个凌云髻,再在妆奁里挑了一支以金凤含珠步瑶,斜插在玉鸾的发髻里。

不知不觉之间,玉鸾已经回过头来,痴痴地凝视着楼月璃。

久一点,再久一点,让自己好好记住被楼月璃呵护的滋味。

当楼月璃准备为玉鸾传粉时,玉鸾总算回过神来—什麽温柔呵护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的说辞,这一身庸俗暴露的衣饰,这精致的发髻步摇,全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嘲笑—身为男子,身为一门三状元的晏家的唯一後代,却甘愿屈身为人妾,以肉体博得男人迷恋。

玉鸾合上眼睛,只顺从地让楼月璃在自己的脸上捣弄。

二人久久无语,隐约听到大街的热闹叫卖,偶尔也会听到後院里的婢女一边晾晒衣服,一边咯咯娇笑。

曜灵熙和,莲花棚下的舞姬歌尽桃花,扇底生风,房里却是银釭低照,迎来难得的幽静。

画妆之後,楼月璃在玉鸾的额头贴上蝴蝶彩纸花铀,以食指挑起玉鸾的下巴,定定地看着玉鸾的脸容。

楼月璃的眼神太深邃,使玉鸾难以自拔地沉溺其中,他根本完全无法转开眼神。

窗外流光似水,疏梅淡影外漏声正永,铜漏悄悄地滴落水珠,水珠划过铜漏上雕着的美人,彷若美人带泪,惹人怜爱。梳妆台一侧的镜屏百曲,莹莹生辉。

玉鸾正要说话转换气氛时,楼月璃突然低声道:「你知道我等了这一天多久吗?」

淡淡的一句话,已经足以使玉鸾的内心愀然绞痛,痛得彷佛整个人也被撕成碎片。

玉鸾几乎脱口而出地说—他也等了这天好久好久。

然而玉鸾还没有开口,楼月璃却已经垂下眼帘,发出磨牙似的声音,冷笑道:「可惜被曲雪珑抢先了。」

已经逝去的岁月无法挽回。

玉鸾心里发冷,楼月璃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以指尖挑起妆奁里的鲜红唇纸。玉鸾以为楼月璃会让自己含着唇纸,没想他却亲自含着唇纸。

楼月璃的双唇本就不点而赤朱,现在还含了唇纸,那唇色更是血红得不祥。

玉鸾尚未回过神来,楼月璃已经丢下唇纸,一手抱着玉鸾的後脑勺,毫不犹豫地封着他的双唇。

「嗯!」玉鸾睁大眼睛,脱力地倒在楼月璃怀中。

楼月璃平日巧笑嫣然,亲热时却极为强势,一手把梳妆台上的妆品也重重地扫落在地上,一手则按着玉鸾的胸口,使劲地把他压倒在梳妆台上。

妆品掉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落地响起来,彻底打碎这难得平静的气氛。

玉鸾的胸口被压逼得喘不过气,半个身体也悬在梳妆台外,一不小心就会失重掉下去。他本能地勾着楼月璃的颈项,双腿夹紧对方的腰肢,那截白滑柔嫩的小腿紧绷着,足踝几乎弯成白玉弦月。

欲火总是轻易地燃点,玉鸾见过楼月璃的身体,深知楼月璃将会给自己如何欲仙欲死的奇妙滋味,他甚至清晰地想像,当自己被楼月璃粗暴地穿透时,自己那一身媚骨也会如同绽开的邪花吸收着泥土的养份般吮吸着楼月璃的一切,让他填满自己的身体深处。

郎情妾意,一切也如箭在弦。

楼月璃却在此时微微退开。

玉鸾抬头看着楼月璃,一双眼眸早已迷离涣散,胭脂檀唇半张半合着喘息,气息湿热绵软,红蕊香舌若隐若现,散落的青丝如同灵蛇般缠绕着楼月璃的手臂。他抽着鼻子,喉咙里发出类似小猫打咕噜的呜咽声,似乎不明白为什麽楼月璃为何突然停下来。

楼月璃一手紧握着玉鸾的下巴,哑声命令道:「伸出舌头。」

玉鸾乖乖地伸出舌头,楼月璃立即饿狼扑食似地吸吮着玉鸾的舌头,如同品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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