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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郎骑竹马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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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棠素来浅眠,耳旁不时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他还记着睡前宋了知惹他生气的事,心情本就不好,此时烦躁地睁开眼,想看看那蠢狗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哪知眼前竟完全是陌生的景象。

他分明记得自己睡梦前还在宋了知怀中,此时却不知为何来到这个地方,亏他冷静,面上虽不动声色,但暗中已将此处打量一番。

屋内装潢讲究,摆了几张书案,案前端坐了好几位衣着华贵的童子,其中一个稍大些的孩子看着与许庆十分相似,不由惹阮雪棠多看几眼。

或许是瞧见阮雪棠在座位上东张西望,一个幞头长须的男子站定在他面前,轻声发问:“怎么还不动笔?”

阮雪棠仰起头,发现却是幼时见过的人物,天下着名书法大家穆长东。阮雪棠拧着的眉头就一直没放松过,他依稀记得他小时候穆大家就已经年近古稀,没想到现在还活着,这老家伙未免过分长寿,个头也比他印象中高出不少。

不过阮雪棠幼时在王府倍受冷遇,没资格与其他王孙一样去上穆长东的私学,只远远瞧过几眼,与印象中有所偏差亦不足为奇。

见他一直皱眉不语,穆大家体贴说道:“各位殿下开蒙不久,今日刚教了提笔的姿势,对笔顺不作要求,只写出自己名字即可。”

他心中许多疑问,见旁边的小孩纷纷动笔,又看穆大家仍站在自己面前未动,阮雪棠强作镇定,只好随大流提笔,仿着穆大家的笔法,故意写得差了些,缓缓写下“阮谨”二字,惊讶察觉双手比往常小了许多,小手柔若无骨,无茧稚嫩,分明还是个孩子的手掌。

就在此时,穆大家走到那个与许庆极其相似的孩子面前,点评道:“许字不错,然庆字尚欠缺了些力道。”

他一路评价,阮雪棠听罢这些人名姓,发现身旁那些看着眼熟的小孩竟都是他认识的人,不知怎么,一概化成豆丁模样。

阮雪棠此时隐隐反应过来,低头望着自己幼小的手掌,怀疑他是回到了过去,可他幼时从未上过穆长东的私学,如今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就在此时,穆大家于他眼前站定,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爱不释手:“这两字极好,强胜过许多国子监的学生了,世子殿下天赋极佳,日后潜心学习,定有大造化。唯一处不妥——”

他俯下身,取了阮雪棠的毛笔将“谨”字划去,新写了一个“瑾”。

“世子殿下在学堂中年纪最小,字写错也属正常。”穆大家宽慰道,倒是学堂里的其他学生听见阮雪棠将自己名字都能写错,虽明面上没有取笑,但也纷纷探过头来看。

他最好面子,若换了往日被这么多人笑话,定要气得七窍生烟,然而阮雪棠此时正为旁的事情引去了思绪,根本没空与他们这帮小孩子计较这些。

受封世子乃是他二十多岁之后,怎么如今便被称作世子?更何况他的名字......

纸上墨迹未干,阮雪棠还记得过去阮云昇将他叫去书房,那时也不过几岁,还没阮云昇的书桌高,便听他爹对他以及他异于寻常男子的器官羞辱良久,最后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了一个“谨”字,冷酷说道:“像你这样的怪物,一生只配谨言慎行,记清自己的本分!”

那是阮雪棠认识的第一个字,既是他的名字,亦是阮云昇对他一世的诅咒,直到许多年后他与宋了知搬去夷郡,这才彻底摆脱。

他记这个字记了二十多年,可今日却被告知并非谨言慎行的卑怯,而是怀瑾握瑜的美玉。

阮雪棠不好细问,担心被看出端倪,只低头不言。好在穆大家也未细究,又将那字细看几遍,方恋恋不舍去点评余下学生。

好不容易等到散学,阮雪棠随其余人向先生行过礼便往外走,看周遭一切都陌生而巨大,越发笃定自己是回到了儿时。

刚出门便有家丁迎来,阮雪棠见他眼熟,记忆中似是原来在阮云昇身边常伺候的,性子伶俐,但幼时未曾照顾过他,如今却笑吟吟向他走来:“世子殿下,今日下学倒早,正好王爷他又替您寻了新的伴读,等着您回去挑呢!”

阮雪棠从未记得自己还有过伴读,又因个子不够高,被家丁半搀半抱地送上马车,故作无意地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长胥十八年。”那家丁笑道,倒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小世子年幼,记不清这些也属正常。

阮雪棠合上眼深吸一口气,良久才平静下来,他是长胥十一年生人,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岁。

他曾经的人生并算不上多美好,若能重来一世,定然能够避开许多灾祸,尤其是那一次在山上受人欺辱......可若真是那样,他与宋了知恐怕也不会遇见了。

那家丁见小世子一直面朝窗外,垂眼不知在想着什么,忍不住开口叮嘱道:“您这次可得敛敛脾气,上次您才把王翰林家的小公子打得好些天下不了床,王爷发了好大一通火呢。这如今已打跑好几个伴读了,此番特意让管家从牙婆那儿买了几个小子给您挑,以后也方便伺候。”

阮雪棠听出他的言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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