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同居长干里(2 / 3)
略有些不自在,但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不时朝车窗外欣赏钰京的繁华,拉着阮雪棠不住说话。
阮雪棠一开始还敷衍几句,后来被烦得不行,索性闭眼装睡,这才令宋了知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肩膀借给阮公子,又搭了外套披在他身上。
外套还带着宋了知的体温和气味,阮雪棠在熟悉的怀中果真生出困意,心里还是没想起自己先前为何要与宋了知起争执。
阮雪棠睫毛很长,随着清浅呼吸微微颤动,昨夜匆忙,宋了知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打量阮雪棠,只知晓庙里观音娘娘雕塑边的仙童都没他生得好看,趁人熟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小扇般的睫毛,又急急收回手,仿佛摸到了最宝贵的珍宝,生怕被人知晓。
到了书院,宋了知轻轻将人唤醒,扶着他下了马车。
他幼时也有过读书的愿望,有个先生在村里开了个小学堂,只需拿些米面做束修便可,但家里连饭都吃不饱,如何好意思向爹娘开口,只能做农活闲暇时在窗外偷听几句,如今有机会真正的读书识字,叫他怎么不欢喜。
可是看周围都是衣着光鲜的世家公子们,宋了知却又开始惶然,虽然自己也穿着阮雪棠借他的好衣裳,但总是自卑一些,痴痴站在门外,仿佛连如何走路都不知道了。
忽然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牵住他,宋了知被阮雪棠牵着进了学堂,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宋了知的心脏却被某种情绪挤得满满的,令他想不起别的事情,唯有更加用力地回握住对方。
他是第一天入学,基础难免比旁的学生差些,连握笔姿势都没对,夫子耐着性子教了好几次,但他或许是学得心急,反倒更加出错。
那些世家子弟对暴力骄纵的阮瑾积怨已久,听说他买了个奴才当伴读,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讽刺郡王世子,但对宋了知却无需客气,都知道阮瑾对府内下人不仁,以为他根本不会在乎,便拿宋了知当出气筒,在课上越发肆无忌惮地讥笑。
宋了知羞得脸颊通红,放下笔不肯再写了,心中暗自埋怨自己无用,不仅辜负了先生,还连带着让阮公子一道丢了面子,愧疚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小声对阮雪棠说了句:“对不起。”
阮雪棠本就是个阴暗脾气,喜欢背地里祸害别人,又答应了简凝之在学堂上不惹事生非,表面乃是十分的端庄守礼。这样冷静的态度却令宋了知以为阮雪棠在生他的气,更加惭愧,咬了咬牙,也不惧他人的嘲笑,再度拿起笔试图跟上先生的讲课。
那些贵族少爷的笑声一直纠缠着他,但为了阮雪棠,宋了知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阮雪棠领着宋了知往外走,的确如他答应简凝之的那样没在学堂干坏事。但出了书院的大门之后,阮雪棠当即恢复本性,很无意的问旁人借来了灯油和火折子,又很无意的趁两辆马车并排之时将灯油和火折子一并抛至那个课上笑得最大声的学生马车上,最终很无意的目睹烈火将马车吞噬。
天尚未回暖,马车外都用缝着棉絮的厚绸遮得严实,加上贵族都爱用轻纱华缎装点马车,那火苗刚落到车上,以惊人的速度燃烧起来。
宋了知听后面十分喧哗,掀了帘子往外看,可惜马车已行驶太远,他什么也没看清,就见着远处飘着黑烟:“阮公子,后面是不是在冒火光?”
“烟火。”阮雪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一旦干了恶事,他的心情便会很好,脸上隐隐带了些笑意。
宋了知还是头回见阮雪棠展露笑颜,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他对阮雪棠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很轻易地相信了这套说辞:“钰京不愧是帝都,果然与我们家乡不一样,白日都有烟火瞧。”
当然,宋了知对钰京烟火的钦佩只维持到当天下午简凝之前来问罪为止。
到底是纵火行凶,虽然没将人烧成重伤,但把那金枝玉叶的小公子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受惊过度,仿佛得了魇症,任谁叫都不理。一开始众人只当是意外,但简凝之看此事蹊跷,又对自家儿子十分了解,问清当日课上发生之事后,越发笃定是阮雪棠所为。
“瑾儿,今日马车失火一事可是你做的?”
“是。”阮雪棠认得果断。
简凝之虽清楚是那些人不对在先,但仍责怪阮雪棠太过心狠,以往打架也就罢了,这次可是光明正大的想取人性命,叫他如何不气极:“纵是他们当真无礼,你大可去禀告夫子父母解决问题,何必使那样阴毒的法子?”
阮雪棠低着脑袋,仿佛是认错的模样,实则是怕自己露出笑来,心想这便叫阴毒了?他本就无意取人性命,所以才放火吓唬吓唬他们,有心威慑一番,若真想杀人,他有能耐让所有人连尸体都找不着。
宋了知这才知道阮雪棠起初做了什么,后知后觉的明白这是在帮自己出气,虽也觉得阮公子手段骇人,心中的感动却倾倒式的压住了恐惧,此时哪能让他独自受过,怯怯在一旁想把错全部揽下:“王妃,你别怪阮...别怪世子殿下,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和阮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