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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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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了。不过只因为忘了自己过去的事情,醒来后就叫得那么惨?至于这么严重吗?惊天动地的。”

阮经武笑了笑:“对于我们来讲恐怕是无法理解吧,毕竟我们没有切身经历,很多事情没有自己经历过,事实上是难以体会的,‘感同身受’这个词有很大的夸张成分,有些时候甚至是带有欺骗性的。不过设想一下,自己一觉醒来,大脑一片空白,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忘记了自己是谁,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是一个孤立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有哪些生存资本,确实是很不安的吧。而且我看过他的手,不像是长期拿枪的,肩窝上也没有步枪枪托磨出的茧子,很可能他并不是一个一线职业军人,或许是机关文职,也可能是技术人员之类,我看过关于他的记录,说是在工厂里被俘获的。”

伍元朗笑道:“确实的,那小子白白净净的,说话也温温吞吞,看着就不像个摸爬滚打的人,倒好像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一样。这样的家伙脖子上也能吊个子弹,这可真是一人一颗光荣弹啊,和我们越南人规矩差不多,只可惜最后没来得及用。这可真的是‘越南中国山连山江连江’,脾气秉性都很类似,如今一旦翻脸,就打成这个样子,双方都不会留情。”

阮经武深深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句:“我们都只是战争的执行者,并不是决策者。”

伍元朗低头默然片刻,抬起头来笑了一下,道:“别想那么多了,虽然说是如此,但是谁也不愿意失败啊。”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距离熄灯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战俘营里突然走进一个越军少尉,那个一脸凶相的人将两包白色粉末丢在桌子上,用生硬的汉语对一个坐在床上的战俘说:“你,以后每天给他沏这个粉来喝。”

彭志坚拿起一个透明塑料包来仔细看着,问道:“伍少尉,这是什么?”

“葡萄糖粉。”伍元朗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彭志坚听了,虽然表情依然冷静,然而眼睛里却已经流露出不信的神色,不过反正伍元朗也看不着。

等伍元朗离开之后,几个难友立刻聚拢了过来,傅云庆一脸的不可思议:“狼头那家伙是怎么回事?一向最凶的就是他了,从来不带给好脸色的,今儿怎么居然还给葡萄糖?他脑子秀逗了?”

杨参谋沉稳地说:“明远确实需要补充营养物质,可能是他们怕战俘死亡会担责任,越军的纪律还是严格的,投毒应该不至于,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一些,先尝试一下。”

一个圆圆脸的年轻战俘立刻举手很积极地说:“我来尝吧,如果有毒,先毒到我。”

杨参谋有些腻歪地看了他一眼,如同赶苍蝇一般挥了一下手,道:“不用了,李冬,这事儿让爱庭来,他从前是侦察兵。”

罗爱庭把手指放在搪瓷茶缸里蘸了一点点水,然后在那号称是“葡萄糖粉”的塑料袋里轻轻一点,沾了十几颗糖粒,放在舌尖上一舔,咂了几下舌头说:“确实是糖,这个东西太好了,明远现在就缺这个,趁着没熄灯,赶紧给他冲一杯糖水来喝。”

李冬看着大家忙忙碌碌地照顾容明远,虽然其他人没有说什么,然而他却知道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将自己排斥在外,这让他感觉心里酸溜溜的。其实自己也没有做什么,顶多就是把别人那些不轻不重的言语行动跟越南人说了两句,又没害死人,自己这不是为了快点回家嘛,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其他人却好像是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巴不得用眼神拍死自己,因此李冬就感觉分外委屈。

身在群体之内却被群体排斥是最难过的,况且又不是自由人,这个地方混不下去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干,现在自己暂时无法脱离这些人,因此李冬试探着还想重新融入战友交际圈。

看着杨参谋把糖水给容明远喂下去,李冬挠了挠头,说道:“前几天新来的难友叫得好惨啊,他是不是伤得也很重?为什么越南人一直不放他过来和我们一起?他那里有葡萄糖粉喝吗?”

罗爱庭低垂着眼皮淡淡地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伤了头和肩膀,但是看起来都不是很严重,应该不会丧命的,至于越南人有什么诡计,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

李冬小声嘀咕着:“他是不是有亲戚在越南,已经联络了亲人,准备一直留在越南了?否则为什么不让他住到这边来?”

杜国清也听人说了李冬的事情,心里老大厌烦,如今再一听他这样污蔑战友,顿时气往上撞,脱口而出道:“胡说八道,振烨是湖北人,家里会有什么亲戚在越南?越南人扣着他,还不是因为他是机……”

杨参谋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罗爱庭也用力掐了他一下,杜国清立刻明白了,自己好悬泄漏消息,他连忙闭嘴,差一点咬到了舌头。

杜国清恨恨地瞪着李冬,这小鬼年纪不大,倒是一肚子心眼儿,那张脸可真能骗人,不知道的人看了他那张娃娃脸,谁不把他当做一个天真可爱的年轻人呢?据说这个李冬刚来到战俘营的时候,因为他性格活泼,走起路来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虽然战俘营条件艰苦,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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