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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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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因为你什么都没说,如果明明是甲而你却对他说是乙,那叫欺骗,但你这样根本就没说话,怎么能叫做说谎呢?况且就你那语言风格,真说什么也是擦边球,他抓不住你的。”

“但是我隐瞒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这是一种防守型的欺骗,虽然并不是积极主动的。”

伍元朗满不在乎地说:“那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你藏匿信息也不是头一回了。”

阮经武看了一眼同伴那粗线条的脸,心想元朗,你真的太能安慰人了。

伍元朗继续说:“经武,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能钻牛角尖,既然早就打定主意把他留下来,就不要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虚幻无用的东西。你这样责备自己,能让心里更好受一点吗?能改变你的决定吗?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你还想它做什么?你书读得是挺多,但是读太多了就容易自寻烦恼。”

阮经武默不作声地听着好友的解劝,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禁不起质问的,虽然没有违反军事规定,但却欺骗了感情,当然阮经武并不是一心只为自己,完全不为黄振烨考虑的,他知道二十几年前朝鲜志愿军战俘归国后的遭遇,虽然中共如今改变了政策,但是历史上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所以这一批越战战俘回去之后会不会受到迫害,他也是存有疑虑的,所以留在越南对于黄振烨来说或许可以规避风险。

然而无论如何,不能否定阮经武做出这样的决定主要是为了自己,担心黄振烨回国后受到迫害只是一种对自己行为的开脱,至于如今的自我谴责,主要的作用更是为了洗刷自己的良心,这样虽然做了有争议的事情,不过至少能够反省,将来一旦事发,似乎就比下定决心后只管一心去干毫不自省要更值得原谅一些,毕竟自己的内心也是经历过挣扎的。

过了一会儿,阮经武说:“元朗,为什么你不把容明远留下来?他是医生,正是我们用得着的人。不仅如此,而且你居然还让我把他列在第一批遣返名单里。”

伍元朗狠狠灌了一口啤酒,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草地,过了一会儿这才说:“他又没失忆。”

即使在重山围绕的山谷之中,五月里的阳光也是十分灿烂的了。

阮经武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他对这个中国军人印象比较深,罗爱庭是当初和黄振烨一起被俘的几个人之一,自己还从他口中得到了黄振烨的名字,这几个月在战俘营中,罗爱庭一直保持着侦察兵的本能,十分机警,但也并不违反规则自讨苦吃,不过今天他为什么突然要见自己呢?为了早些打发掉他,已经把他列入了首批遣返名单了。

“你有什么情况要和我说吗?”阮经武淡淡地问。

“阮中尉,我想知道我的战友黄振烨现在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可以遣返?”

阮经武立刻警惕起来,微微一笑,说:“遣返的具体事项由我们安排,你已经在第一批回国的名单里了,后天二十一号就送你们离开。”

罗爱庭马上听出了阮经武话语中隐隐的威胁,如果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坚持争论,对方很可能将自己的羁押期延迟,推到最后一批遣返,甚至有可能长期扣留,但是这都抵不过难友的情谊,虽然他与黄振烨军种不同,因此相互间的交往并不深,但毕竟是同胞,是战友,他不可能只顾自己回家,却把黄振烨孤零零丢下这里,任凭越南人摆布。

于是罗爱庭顽强地继续说:“我知道黄振烨一直在这里的,虽然有百叶窗遮挡,但是我也能看到他的身影,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请问贵军为什么一直将他单独关押,不让他与战友们在一起?现在战争已经结束,请让他回到战友身边。”

阮经武脑子里急速转着,此时昨天晚上那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已经荡然无存,他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个冷静果断的中尉情报官。

阮经武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起来,对着罗爱庭一点头,道:“你想见他吗?可以,但是不允许你发出声音,你能做到吗?”

罗爱庭见他笑得那么欢快,本能地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是事已至此,自己是一定要见黄振烨一面的,否则对自己的良心都无法交代,于是罗爱庭点头道:“好,我不会说话。”

阮经武精细的天性在这时表现得淋漓尽致:“还包括其它声音,比如咳嗽撞墙之类。”

罗爱庭感觉自己简直被人逼到死角,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

大爷的阮经武你上辈子干律师的吧?(阮经武:我只干机械师(#^.^#))

阮经武找了伍元朗做帮手,将罗爱庭带到黄振烨住的房子外面,伍元朗先让罗爱庭站在一边,自己身体紧贴着墙,偷偷地透过窗户向里瞧着,只见阮经武将正坐在书桌前学习的黄振烨拉了起来,让他背对着窗户。伍元朗立刻对罗爱庭一招手,前任侦察兵立刻猫着腰就过来了,学着伍元朗的样子站在另一边往里面一看,只见阮经武正和那个只能看到背影的人说话:

“我找了一些蜡烛来,今天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关了灯,点起蜡烛来,你看好不好?”

那个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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