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 / 3）

你已经掌握了精髓了。”

三月八号这个周日正好是妇女节，街上在组织游行活动，黄振烨和阮经武的新家里面也十分热闹，两个同居者在厨房里忙碌了一番，菜肴就一盘盘端了上来，大部分都是素菜，中间摆放了两样荤菜，一盘猪肉丸，一碗熬煮的猪内脏。这个叫做Phá l?u的乱炖菜是西贡的一种特色食物，调料一般都放得比较重，虽然作为主人之一不应该这么说，不过这样的菜正适合黄振烨的口味，那些甜丝丝的菜肴他过了这么久也没能适应。

那条与阮文灵形影不离的墨龙面前也放了一盘食物。

阮文灵看着桌子上的菜，笑道：“真是十分丰盛啊，经武，振烨，辛苦你们了。”

黄振烨客气地说：“我没做什么，都是经武做的。”

裴林松坐在那里抿嘴一笑，阮文灵也差点乐出来：“从前不知道经武还有这样的手艺啊，嗯，这菜做得非常不错，好像饭店里的专业厨师一样。”

黄振烨立刻想到阮经武说过的那句话：国营餐馆的价格贵，而且味道一般。

“中尉总是能让人感到惊喜，不知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展现一种新的技艺。”裴林松尝了一块猪肠，说道。

黄振烨：他有些技艺你可能不太想看到。

阮经武笑吟吟从容自在地与两位客人聊着天，基本上不会冷场，阮文灵和裴林松也会礼貌地关心一下黄振烨的工作与生活，比如这一次春节去西贡的旅程，话题很自然地就打开了。黄振烨这一下可是大大放松了，他方才还在想，越南的四大古典名着自己只读了《金云翘传》，要怎么样开始和这两个人聊这本书？“读《金云翘》让我的词汇量大为丰富？”还是算了吧，黄振烨不想提醒别人自己原来根本不懂越南文，更何况说这个难免显得自己有点附庸风雅了，虽然古典的东西总是显得高端。

阮文灵问他道：“工厂里的条件还可以吧？”

黄振烨点头道：“还不错，尤其是今年为了向党代会献礼，我们要新增一个公共淋浴室，下班之后可以去那里免费洗澡，这样就能节约家里的水。”

裴林松立刻说：“那你就得带换洗衣服过去，最好自己带双拖鞋。”

阮文灵：“而且要注意衣物箱的卫生，不知她们是否经常消毒，消毒粉现在也紧缺。”

裴林松：“最糟糕的是，夏天的时候你在工厂里洗完澡，一路赶回家里又是一身汗。”

阮经武歪头看着黄振烨，眼神里的意思显然是：我要说的话他们都已经替我说了。

黄振烨咔吧着嘴正想说点什么，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动自己的裤脚，低下头来一看，顿时差点叫出来，原来是墨龙正在用嘴叼着自己的裤腿。

一看黄振烨脸上那发绿的表情，阮文灵就笑了，站起身走过来摸着墨龙的脊背说道：“振烨，不要担心，它喜欢你，墨龙非常聪明，它知道谁是朋友。看，它想舔你的手，来，把手伸过来让它舔一下……对，就是这样，它的舌头舔起人来很有意思是不是？又湿又热，而且非常有弹性，哪怕是磨砺得多么不敏感的人，被它这样舔着都会心里发痒。好了，现在你们真正成为朋友了，多多交流一下吧。”

阮文灵给黄振烨和墨龙引荐熟悉了之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吃饭，后半段的乔迁宴席过程中，墨龙就这么围着黄振烨打转，还不住地冲着他直摇尾巴，渐渐地便把黄振烨心头那一晚深山之中恐怖事件的阴影抹得淡了。

吃过饭之后，碗筷都放进了厨房的水槽，黄振烨很快地洗了碗，好在越南菜本来就是清淡不油腻，更何况这个年代想吃重油的菜也难，因此这餐具就非常好清洗。

回到客厅，只见茶水已经沏好，阮经武正在给他们点烟，打出火苗的打火机先给阮文灵，再给裴林松将烟点燃，然后阮经武的手指一松，火苗熄灭，之后又重新打着，这才给自己点上，一边还招呼黄振烨：“振烨，要抽一棵吗？”

黄振烨摇头笑道：“我已经戒了很久了。”

阮经武一笑，将打火机熄灭，放在桌子上。

黄振烨心中暗道，西方是把十三当做是不吉利的数字，越南这边则忌讳“三”，照相的时候不好三人合影，点烟的时候也不能一把火点三支烟。

四个人坐在那里便开始闲聊，如今不用咀嚼食物，说话更方便了，墨龙则仍是绕着黄振烨转来转去。

过了一会儿，裴林松望着黄振烨那边说了一句：“我从来不知道墨龙还有当吉娃娃的潜质。”

阮文灵和阮经武转头一看，只见黄振烨把墨龙头上的毛扎成一根小辫子，还将花瓶里的一朵小花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