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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国情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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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国情院

十月里,天气愈发的冷了,外面的树木树叶脱落得更加厉害,估计很快就要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战俘呆呆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萧瑟的景物,秋天对于境遇不利的人,本来就是一个易感的季节,尤其是他刚刚看了一本韩国的文艺杂志,心中就更加感慨。

自己住在这里已经二十天的时间,却从来没有踏出过这间病房半步,自己是伤员,同时也是囚犯。其实住在这里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好,外面的天气如今很冷了,人们都要穿毛衣风衣才能够出门,房间里的暖气却很足,不会冷到人,而且一日三餐有人监管照料,生病受伤还有医务人员及时治疗,甚至作息时间都十分规律,每天晚上准时九点钟熄灯,让自己好好休息——战俘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因此自从正常进食以来,自己脸上的肌肉便逐渐填充起来,不再是那样两颊凹陷,而且有了一些润泽。

坐在一旁的朴在宇问道:“在想什么?”

战俘微微低下头来,说:“这里好像挺安全的。”

朴在宇微微撇了一下嘴:“确实是啊,有一个人说,中国人虽然想了各种苟活的理想乡,可惜终于没有实现……”

这时门一开,元俊宰走了进来。

“……但他却替他们发见了,就是北京的第一监狱。这监狱在宣武门外的空地里,不怕邻居的火灾;每日两餐,不担忧冻馁;起居有定时,不会伤生;建筑物构造坚固,不会倒塌;有典狱官监管,不会再犯罪;那样的地方,强盗也是决不会去抢的。住在里面,何等安全,真的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了。但缺少的就只是有一个东西:自由。”

战俘握住栏杆条的手指更加用力,指关节都有点发白,低声问:“这是谁说的话?”

元俊宰一笑,接口道:“鲁迅的《北京通信》。我刚刚已经给你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你可以离开医院了,首先把衣服换一下吧。”

??听了这句话,战俘的身体明显地一颤,他马上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这个当做港湾一样可以暂时逃避风暴的地方已经要失去了,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能够承受一些事情,南韩情报部门不需要再顾忌自己脆弱的健康状况,因此之后要面对的就是牢房和侦讯室,医院中自己虽然也是被严密监视的,没有什么自由,然而这里终究是一个安宁祥和的地方,虽然那种温情脉脉带有很大的虚假性,可是现在自己马上就要直面严峻的现实,这就好像是从温室中离开,进入凛冽的寒风之中。

他低垂着头,从窗边走开,拿着元俊宰递给自己的衣服,进入洗手间脱掉病号服,换上了那身便装,然后走了出来。

元俊宰见他的步履有些沉重,表情明显带了些失神,知道这个转变对他来讲带有很大的威胁性,便来到他面前,很温和地对他说:“你对你的祖国已经尽到了职责,现在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引爆KAL858航班客机杀害很多人的金贤姬,因为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忏悔,已经得到了特赦和谅解,韩国情报部门一直在保护她,请放心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也会注重你和你亲人的安全的,现在跟我们走吧。”

战俘默默地垂着头,跟在元俊宰后面,囚犯身后是朴在宇,两名韩国情报官一前一后将战俘夹在中间,确保他的安全与不可逃脱,医院大楼门口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一个少校军衔的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见战俘坐在了后排座位的中间,那名少校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好,我叫闵哲浩,是负责你这件事情的人,这段时间我们要相处一阵了。”

战俘一看那个人的军衔,立刻便一低头,低声说:“是,长官。”

元俊宰和朴在宇一左一右坐在他的两边,将战俘看守得好像夹肉面包一样,车子在路上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前面出现一栋高耸的灰色建筑,那就是国情院的办公大楼,车子停了下来,战俘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方的高楼,脸上露出瞬间茫然的神色。

这时元俊宰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见战俘仍然在那里发愣,便伸出手去拉住他的左臂轻轻一带,说道:“下车吧。”

察觉到他的碰触,战俘的身体顿时哆嗦了一下,下意识飞快地将胳膊一抽,手臂脱离了元俊宰的手掌,元俊宰的手里顿时空了,他倒是也没有在意,笑了笑收回了手,头一歪示意战俘自己下车来。

战俘的这个动作,闵哲浩在车厢前部的后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暗自摇头,这些天的监视录像自己已经看得不少了,然而这个人是如此敏感的特质,自己今天总算是在现实中看到了,他实在有点难以想象这个北韩军人在侦讯室里会是什么样子,只怕是香烟都不能让他放松下来。

新的监牢内,战俘僵硬地站在囚室的地上,转动着眼神看着这陌生的地方,这是一间单人牢房,与医院的病房相比要显得小了许多,也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卧室大概只有五六个平米的样子,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上面焊着钢条,从那里可以看到情报部后面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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