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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山洞囚徒(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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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反应,即使是那样漂亮亲切到几乎妩媚的元俊宰,在他那里也得不到任何特别态度,当元俊宰的手向他伸过去的时候,他照样恐惧得仿佛看到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在那样的状况之下,美色的软化作用大打折扣。

然而如今,他却这样很放心地任由元俊宰搂住他,到了现在这样的关系,无论如何安泰熙已经相信元俊宰对他绝不会有恶意了吧?而朴在宇知道,安泰熙是难以与自己靠得太近的,因为自己的气质绝称不上可亲,总是给人带来一种冷意,安泰熙可以与自己在一定距离之内做朋友,然而当这个距离继续缩小,他的心中就会产生不安。

游览景福宫并不需要累到精疲力尽,两个多小时之后,三个人从北边的神武门走了出来,站在神武门前,对面就是青瓦台。安泰熙看着那青蓝色顶瓦的建筑,忽然想起了三十年前一二四部队的那一批前辈,与四四八部队这一次的任务相比,那一次前辈们的行动计划简直胆大到几乎疯狂,而自己这一批人只是在海岸线边拍一拍照片,已经是相当保守了,然而结局的惨烈程度却是一样的,最为神奇的相同点是,两回行动都各自有一人逃了回去。

这时元俊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已经到了中午,我们去吃午饭吧。”

餐厅里,朴在宇慢慢地吃着饭,腾出口腔的空闲来和安泰熙说着话:“今天早上你们吃的是什么?”

“汤饭。”

“牛肉汤饭吗?”

“俊宰放了牡蛎。”

朴在宇微微一笑:“俊宰做的牡蛎汤饭是很好吃的,从前他请我吃过,这样冷的天气,吃汤饭确实是很舒服的。”

安泰熙笑得很温暖:“是啊,吃过了饭头上都有些出汗呢。”

元俊宰目光暖融融地看着他,正想说点什么,忽然手机铃声响了,他说了声“抱歉”,就走到一边去接电话,餐桌边暂时就只留下安泰熙和朴在宇两个人。

朴在宇看着安泰熙,说:“俊宰是一个很好的人,很细心,有条理,而且做什么事情都非常专注。”看到安泰熙轻轻点了点头,朴在宇认真地问:“所以,现在还有什么担心吗?”

安泰熙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十几秒钟之后终于说道:“从前我的一个朋友给我讲过一个山洞囚徒的故事,我当时只觉得那个故事似乎在影射什么,或许是朝鲜,来到这里后,我才听到了故事的后半段,那个人走出洞口,然而阳光太明亮,他承受不住,只得回到洞穴,虽然不再有那样强烈的光线刺激眼睛,可是他也非常悔恨,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许多事情,所以回来后就更加痛苦。”

朴在宇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作为情报官,他见惯了各种变数,本来以为很笃定的事情也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所以他没有办法替元俊宰向安泰熙保证这份感情的永恒,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相信永恒,只是安泰熙这样容易伤感的性格,他自己很累,元俊宰也难免要辛苦一些。

这时元俊宰打完电话走了回来,他十分敏锐地发现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便笑着问:“方才趁着我不在,偷偷地说了什么?”

安泰熙一低头,不肯讲话,朴在宇则有些懒洋洋地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有心要当哲学家。”

安泰熙顿时一脸的酸麻辛辣,朴在宇挖苦人的本事他早就领教过,简直是用冰做的刀,又冷又利,割人的皮肤起初甚至不觉得疼,因为在割开的同时,就已经冻得麻木了。自从自己与元俊宰在一起,这位朴少尉一直对自己比较客气,虽然算不上怎样温和,然而很少用这样犀利的话来对自己,或许是方才自己那没有信心的样子让他失去耐性了吧,事实上这种瞻前顾后的犹豫态度连自己有时都要嫌弃呢。

元俊宰咯咯笑了两声:“还是不要了,那实在太枯燥了。”

安泰熙脸上一红,元俊宰与朴在宇又说笑了几句,朴在宇的耳朵便忽然竖了起来,原来是旁边一个座位上的几个女孩子在说话:

“刚刚网上说,北韩那边今天上午发布了公告,说什么‘变节者想走就走吧’,说得好像她们从没阻拦过一样,看来对于黄长烨先生的出走,是十分愤慨的了。”

“然而我们的总统说黄先生是‘英雄’呢。”

安泰熙也听到了,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自从叛逃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起初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渐渐淡化,在努力融入韩国社会的过程中,安泰熙对于这位黄书记也有了一点同病相怜的心情,黄书记这么大的年纪了,虽然身份高贵,从前也经常出国,不像自己这样对外面的世界毫无了解,然而真的要适应韩国的生活,也是十分困难的吧,尤其是他的身份还这样敏感。

旁边的元俊宰搜索了一下记忆库,真的是很有趣了,今天恰好是黄长烨七十四岁的生日,看来这个公告的日期是经过精心选择的,绝不是偶然的巧合,而之前日本的新闻就有报道,说金正日痛骂黄长烨是“猪狗不如的叛徒”,所以朝鲜方面是怀着无比痛恨的心情发布这篇声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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