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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朝鲜旧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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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所以便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关系。

川口忍笑着说:“这个就真的猜不出了,所以钟勋明天请务必去拜访伏见君,便可以明白了,不要太紧张。”

“哦,我知道了。”

川口忍抿着嘴唇微笑,自己作为川口组的组长,一个很重要的责任就是协调人际关系,就在前不久,高仓健与新婚妻子江利智惠美去演员清川弘子家里做客,同时邀请的还有美空云雀和小林旭,席上小林旭有些醉了,小林旭一时激动,摘下自己的手表要送给高仓健,高仓健出身九州的福冈,性格十分倔强,年纪又比小林旭要大,当然拒绝了这样的馈赠,小林旭顿感颜面受损,因此愈发坚持,场面眼看便僵硬起来,就在这时,川口忍出面劝说转圜,终于使得高仓健收下了那块手表,气氛也得以缓和,否则这两个人都与自己关系甚密,一旦彼此有了芥蒂,相互间就很难以合作了,很影响组织的效益。

第二天早上,送别了去东京的川口忍,晚上金钟勋回到家中,吃过晚饭之后看看时间将近八点,便来到伏见家的门前,脱了鞋进入厅中,那里已经摆好了茶桌,金钟勋向伏见夫人问候过之后,便坐下来与伏见季人一起喝茶。

伏见季人给他斟了茶,道:“忽然之间邀请宇野君来家里做客,希望您不要觉得我冒昧。”

金钟勋:“您太客气了,我不善言辞,还请您不要把我当做淡漠的人。”

伏见季人微微一笑:“我曾经见过与宇野君十分相似的人,所以很想与宇野君说一说话。宇野君是朝鲜人吧?”

金钟勋稍稍一愣,自己在外面用的一向是日本名字“宇野清志”,只有亲人朋友之间才会叫朝鲜名字,伏见季人忽然间提起自己的朝鲜身份,是为什么呢?

不过金钟勋仍然点头道:“是的,我是朝鲜人。”

伏见季人道:“我曾经有一位……算是朋友的吧,也是朝鲜人,这么多年来,有时候就会想起他。宇野君的日语非常纯正,只有一点点朝鲜语的口音,我的那位朋友,朝鲜的味道就很浓重了。”

金钟勋笑了笑,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来日本了。”况且又已经与千代夫人和川口忍共处这么多年。

“难怪,我那位朋友,是在朝鲜的学校里学的日语。”金钟勋的日语少有口音也就罢了,而且还莫名带了一点文雅的腔调,显然不是菜场鱼市学来的。

正在金钟勋以为伏见季人找自己来,就是为了对着自己缅怀他的那位朝鲜友人,伏见季人终于转了话题:“小的时候,黑田节啊!……”

这时在一旁读书的两个女孩,信子和雅子嘻嘻地笑,彼此低声说着:

“爸爸又在讲第一百零一遍黑田节的事情了。”

“恭喜爸爸找到了新听众”

伏见季人听到了她们的取笑,转过头去十分宽厚地笑着说:“又在嘲笑爸爸。”

伏见季人在家里是不摆家长威严的,因此两个女儿也都十分活泼,于是雅子便笑道:“爸爸,为什么不讲一讲战争的故事?你只说黑田节,从来不讲战争。”

伏见季人摇了摇头:“战争中没有什么故事,有的只是一连串的事故。”

这时金钟勋的目光忽然落到神龛里一块小小的牌位上,上面写着“陆军军曹铃木春植”。

金钟勋十分好奇,便问了一句:“冒昧请问,这位铃木军曹是您要好的朋友吗?”

伏见季人的视线也望向神龛,点头道:“您终于发现了这个,是的,铃木军曹,他是一个朝鲜人,曾经是我的下属,阵亡于中国山东大辛庄,就在昭和二十年的三月二日,五个月之后,战争就结束了。当时铃木分队长爬上屋顶指挥战斗,一颗子弹射中他的前胸,他一下子就从房顶跌了下来,午后的阳光本来很明媚,当时照在留着鲜血的土墙上,却显得荒芜颓败,当时有人说,‘铃木军曹是为了可怜的石川啊’,石川是新兵,日本人,由铃木负责他的教育,可是石川进入部队之后不久就阵亡了,平时他与铃木很是亲近,没有日本朝鲜的隔阂,因此铃木便分外怅惘愤怒吧。十几年过去,一直不能忘记铃木军曹,他阵亡现场的情景历历在目,就仿佛刚刚发生在眼前,他平日里的音容笑貌也无法忘怀,每当我想到他其实是在为别人的国家而奋战牺牲,就不由得感到悲悯,不知他远在朝鲜的双亲靠什么生活,那之后不久,日本就战败了,恐怕她们一点抚恤金也得不到。”

说完了这一段话,伏见季人转头望了望大瞪着眼睛的两个女儿,又说道:“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不唱军歌,也不领军人优抚金,虽然知道这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起码可以用这些来表明我对战争的态度,这些事其实不该讲给两个女孩子听的,倒是昨天那个小子,很应该知道一下战争是怎样一回事,东条内阁又曾经做过什么。”

金钟勋听完了这些事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今后有空请到我家里来,我煮泡菜年糕汤给您吃。”

几天之后,川口忍从东京开会回来,金钟勋见他微微有一点满面春风的样子,便笑着问:“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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