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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安慰,因为我知道这是他的常态——温和地说着善解人意的话语,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对别人这样时我不以为意,但我以为他对我会有所不同。而今却发现或许并没有不同,不知怎地,心里忽然就起了一丝恐惧感。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明知没什么希望,却还是不死心地求他:“跟我回家好吗?”
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可怜得连自己都不忍卒听,得到的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拒绝。
浑身僵硬地杵在那里,又看了他一会。其实我知道僵持多久都没有用,除非强迫他,否则他是不会随我回去的。唯一值得庆幸的,大约只有他答应留在这个小破旅馆,不去与别人同居罢了。
几天下来,度日如年。
我自然不敢再折腾他了,不敢再让他写检查,也不敢再安排远程采访给他,甚至都不敢太靠近他。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暗中观察着他,见他气色逐渐好转,虽然神态间仍有些仄仄的,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出乎我意料地,何晴居然没再和我闹,老老实实地接手了主编工作。虽不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正好我也没心情审稿,索性把报社全部事宜都交由她处理。
只是这样一来,能近距离看一看岳阳的机会就更少了。而且我发现,安排多近或多远的采访任务给他都无所谓,他总是拖到下午才回来,也一如既往地躲着我,如避蛇蝎。
何晴鄙夷道:“你整天一脸死样做什么?闲着没事干不如多去应酬,多拓展点国内业务。”
不无道理,又一次接到俞总的邀约电话时,我应下了。
地点是银河夜总会,走进去就感觉群魔乱舞,一推开包厢门更是一股乌烟瘴气。几个本地老板都在,看他们兴致盎然的模样,我也只能强颜欢笑,只当放松下心情。
其实我对酒精过敏,是不应该喝酒的,但酒桌上任何理由都会被当作借口,谁都知道“离开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声称喝一两就过敏,那就喝半两?推脱不了,还是被灌了几杯下肚。
酒意上头,我趴在桌上装醉,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在这里的某个包厢,我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了他。那时青春年少,以为从此后便是一生一世,却不知世事无常。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手机上已经按下了他的号码。
线路通着,却无人接听。
直到听筒内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又再拨打过去。连续三次,等了又等,始终无人接听。
突然只觉说不出的委屈心酸,这算什么意思?是没有注意,还是真的连我的电话都不想接了?已经这么多天,我也没怎么他,难道他的气还没消么?
再也没有了应酬的心情,我随便找个理由便走出了包厢。
“小坤!”
恍惚听到岳阳的声音,居然连幻听都出现了,我正黯然苦笑,一转身,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小坤!”
他摇摇晃晃地直冲过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开心,我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
一股浓浓的酒气随着他的靠近直扑鼻端,我自然也不会忘了,现在正身处何地。
夜总会这种地方,我向来兴趣缺缺,但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欢。为此,不知被我狠狠教训了多少次,才终于收敛了。
现在可好,才离开我没多久,就又来这里寻欢作乐。原来这就是他要的自由?
正想着,却见他晃晃悠悠地向我伸出胳膊,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本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此刻却只令我心火上扬。
用力抓住他一臂就把他扯了过来,他的下颚重重地磕在我肩膀上,一时间,似连呼吸都停顿了两秒。
显然是撞疼了,我下意识就要去查看,却见他扑腾着连站都站不稳的醉样,又硬生生收回手,板着脸冷冷地问:“说,你喝了多少酒?”
他没做声,也不知是醉得听不懂人话了,还是不敢回答我。我冷笑着讽刺他:“看来,你真是开心得很啊。”
这时他终于站直了身体,睁大双眼直盯着我的脸不放,半晌,点点头认真地回了句:“嗯,很开心。”
答了这么欠收拾的话,居然又扑过来搂住我,撒娇似的把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单薄的身形看着莫名有点乖,又有点儿可怜。
只可惜,他这个人我还不了解?在他清醒的时候,何曾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我有过半点亲近?能做出这般举动就是完全醉了,不过是醉态而已。
我毫不怜惜地把紧紧环绕在腰间的双手扯了下来,拉着他就走。
想到他无情地离我而去,想到他对我的哀求置之不理,想到他背着我来夜总会寻欢作乐,还醉成这个样子……我内心的怒焰愈发高涨,不顾他被我拖得步步踉跄,钳制他左臂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步伐也愈来愈快。
他终于忍不住连声惨叫起来。
听他声音里都带上了泣音,我到底不忍心,手一松开,他却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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