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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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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被裴梦瑶摆了一道,又不敢生气,只好闷闷地不说话。

裴梦瑶吻了吻漱玉的额头,柔声道:「太医天天也有向朕回报你的近况,但朕委实是抽不开身。」

漱玉乖巧地摇头道:「太医照顾得很好,国事要紧,陛下尽管忙碌吧。」

虽然裴梦瑶言笑晏晏,但漱玉再三思量,还是跪下来道:「臣妾抗旨不从,请陛下降罪臣妾。」?

就算裴梦瑶终究救了漱玉,可是漱玉拒不自裁,这依然是抗旨的大罪。

裴梦瑶一手拉着漱玉,把漱玉拉到自己的怀中。他暧昧地含着那可爱的耳垂,低声道:「你何罪之有?没有你,朕怎麽得以坐在龙椅上?」

「臣妾不敢居功。」

听出裴梦瑶没有降罪的打算,漱玉这才松了口气,他坐在裴梦瑶的大腿上,任由玉缕翠佩杂轻罗,含羞答答地依靠着对方的胸口。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望舒殿穷奢极侈,漱玉的心里却还是空荡荡,他偶然甚至患得患失,想起自己没有听从裴梦瑶赐死的旨意,不知道裴梦瑶会不会生气,甚至觉得裴梦瑶是存有怨怼才不肯见自己。 ?

唯有现在在裴梦瑶的怀抱里,被他的柔情蜜意包围着,漱玉那颗旁徨无助的心才真正地靠岸。

裴梦瑶亲了亲漱玉的脸颊,然後敛起调笑之色,认真地道:「漱玉,谢谢你救了朕。」

漱玉仰头看着裴梦瑶,玉容艳冶轻朱粉,盈盈笑靥宫黄额,团凤眉心,他甜甜地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满天神佛保佑着,就算没有臣妾也会逢凶化吉的。」

「凌二的心脏不是长在左边,而且长在右边,才得以苟延残喘。」裴梦瑶的语气渐渐低沉,他顿了顿,柔柔地说道:「朕感谢的,是你的不顾一切。」

漱玉谦恭地道:「能够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那是臣妾的荣幸。」

他的心思转动片刻,还是问道:「帝姬殿下……如何了?」

裴梦瑶似笑非笑地道:「朕听说你被软禁在海棠馆时,帝姬一直对你极为恩宠,怪不得你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御炉吹雾,宫烛传烟,寝殿香浓玉漏严,漱玉抬头对上裴梦瑶的眼眸,那双眼眸漆黑如深潭,他却想起在战场上裴梦瑶那阴狠的异色双眸,心里顿时栗然一惊,连忙下跪道:「陛下恕罪,臣妾不该干政。」

漱玉的动作过於急促,牵动了胁下伤口,他疼痛得咬紧下唇,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裴梦瑶伸手扶起漱玉,笑意如同春风温和,说道:「在朕攻入长乐殿时,宁安帝姬已经逃走了,听说她现在逃到南扶附近。」

他伸出的是左手,那个皮革指套如常地戴在断指上。纤手白玉细琢,更是显得那指套突兀难看。?

戚家乃是当朝四姓七望之一,南扶是戚家的藩地,戚家则是宁安帝姬的母族,怪不得宁安帝姬会逃到那里。一旦进了南扶的地界,就算是裴梦瑶这新帝也是暂时鞭长莫及。

漱玉低下头来,迟迟没有握着裴梦瑶的手。

裴梦瑶的手掌碰了碰漱玉的脸颊,掌心的柔腻温软反衬出皮革的冷硬触感,他轻笑道:「在发什麽呆?」

漱玉反应过来,他稍稍握着裴梦瑶的手,然後恭敬地坐在裴梦瑶身边,勉强地笑道:「陛下天纵英明,帝姬殿下逃不了多久的。」

裴梦瑶呵呵一笑,说道:「朕已经派出金吾卫追捕她了,且看戚家有没有这胆子能奈收留矫韶的罪人。」

说罢,裴梦瑶的额头抵着漱玉的额头,掌心顺着滑落到漱玉的下颔,来回抚挲那白腻的肌肤,彷佛在把玩着上佳的甜白釉。他琢吻着漱玉的唇珠,温声道:「你的身体好一点之後,就要开始度身缝制礼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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