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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封闭的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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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的短篇文章都抄在一个棕黄色牛皮封面的厚笔记本上,字迹清秀工整,甚至还配有简单的钢笔绘图,钟挥将这些文章拿给南宫丹来看,南宫丹看过了,以他的文学鉴赏水平,当然是说不出更多,只是感觉钟挥的多数文字很是忧伤,就好像春季里的绵绵细雨,并不剧烈,只是一直淅淅沥沥,不知什么时候会停止,给人带来淡淡的惆怅。

于是南宫丹就说:“感觉湿漉漉的。”

钟挥于是便笑道:“大叔,你这一句话,胜过一篇专业的文学评论。”

南宫丹给他这样取笑,很有些不好意思,钟挥见他有些窘,便笑着说:“大叔,我不是开玩笑的,直感体验其实很重要,有人把理性与感性对立起来,其实哪里分得开呢?更没有必要踩一个抬一个。”

南宫丹得他这样的鼓励,便鼓起勇气又说:“看你平时的样子,不像是写这样文章的人。”

钟挥于是一笑:“你晓得希特勒最景仰的人是谁吗?”

南宫丹摇头:“不知道。”

“是瓦格纳。”

“瓦格纳啊……”南宫丹也是知道的,收音机里听到过他的名字,好像还听过他的音乐,不过现在记不得了,南宫丹对于国外的音乐不是很能欣赏,他唯独对理查德·克莱德曼比较有印象,这个人弹的钢琴很好听,“致爱丽丝”。

见南宫丹那种“略有了解,然而所知不深”的表情,钟挥便笑着说:“等我买几张瓦格纳的唱片,我们闲来听一听。”

钟挥有一台CD机,空闲了时常听唱片,有时候读书累了,或者做家务的时候也听一段,扫地擦桌子轻快了许多。

南宫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件旧T恤:“听这种唱片,是不是得换一身衣服?”

当时钟挥就笑得前仰后合了:“大叔,你很讲究品味啊,好像进了国家剧院一样。”

钟挥只是没有写过小说,有一次南宫丹问他:“为什么不写小说?”

钟挥道:“因为没什么好写的,我可能是那种不擅长编故事的人,一般情况下,写不出小说来。”

“啊,那么特殊时候能写得出吗?”

钟挥一笑:“可能吧,当有需要的时候,比如说,类似岛崎藤村的处境。”

南宫丹一时没有明白:“岛崎藤村怎样的处境?啊,你是说……”

南宫丹终于想到了那一回,钟挥对岛崎藤村人生所突出介绍的那一点。

钟挥微微地笑:“是啊,如果我面临牢狱之灾,或许会写一本书叫做《浴火》吧,也可能从此出名呢。”

南宫丹登时有一点面如土色,暗道千万不要写,你写了那样一本书,我可怎么办?况且你那书也不能叫做《浴火》,而是应该取名《狩猎》,你不是重生了,而是一直都在追捕猎物。

这时钟挥取笑够了南宫丹,便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前两天有人向我表白。”

“啊,是谁啊?”

谁这么倒霉,爱上了你?

钟挥轻轻摇头:“还是不说了吧,我已经拒绝她了。”

是楚曼玉,这个时候她们已经是大学四年级,虽然课业紧张,然而一些同学也开始谈恋爱,比如祝雅婧和康维世,楚曼玉则是喜欢上了钟挥,两天前向他表白,“钟挥,我觉得你是一个很美好的人,很有感情。”

钟挥听了,不由得便是一笑:“曼玉,人是不能够只看表面的,有时候你以为了解一个人,其实并不了解。”

女生宿舍的轶事,钟挥也知道一些,比如一个女同学特别喜欢洗澡,差不多每天都洗澡,同宿舍一个北方的女生觉得有点过头,便劝说,“你是咱们寝室最干净的了,现在又不热,不用天天这样洗,每天打水冲洗身体也挺麻烦的”,宿舍里没有淋浴,有公共澡堂,然而每次洗澡都要收费,而且澡堂里又很拥挤,所以这个女生就打了水来在洗手间里清洗。

于是那个女生就乐着说:“不要看我表面干净,其实里面肮脏。”

这件事给当做笑话一样在女生内部流传,钟挥偶然间听说了这件事,此时联想起来,忽然感觉特别嘲讽。

楚曼玉给自己拒绝,很有些伤感,也有些自尊受挫吧,不过钟挥当时说得很抽象很深奥,有哲学专业的忧伤,或许她这种受挫感会轻一些。

听说钟挥拒绝了告白的人,南宫丹这才松了一口气,“吁~~”。

钟挥看着他,笑了一笑:“所以,大叔,我们两个便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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