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2)
秀林一个干脆利落的三分球让他意识到,昔日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孩儿,己经有了可以和他媲美的爆发力和速度。
他的少年已经是个成人了。
他的少年很快就会有一个爱人,他可能会结婚,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他的少年将会有新的生活,新的工作,或许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无权参与。
他将站在他身后目送他远去,一如他曾经站在校门口目送小孩儿背着书包的身影渐渐消失。
他将默默地,默默地守在他的秀林背后,看着他成长,护他一世喜乐无忧。
他甚至还想过,在他弥留之际,能见到他的秀林为他掉几滴眼泪。这辈子亲眼见过所爱之人真心为自己哭过、笑过也就值了,不枉走这世间一遭。
他想,他想……他想过好多好多,却仍要一边将心爱之人推开,一边又狠不下心去彻底放手不顾。就像天天说给鸟儿自由,却又只让鸟儿腿上系着线绕着自己飞的养鸟人。
他在自己种下的因果中凄凄惶惶,受遍剜心蚀骨之痛,却甘之如饴。
他的秀林刚走几天,思念就像蔓草一样在他心中疯长。想找他,告诉他,以后都别走了,你哥离不开你。
可江烬欢知道这不行。他这次去,只是去告诉江秀林,哥不逼你,不愿意住校,就不不去了。
他这是在,饮鸩止渴。
江烬欢走上宿舍楼楼梯,收敛了万般思绪,掏出宿舍门钥匙,准备开门。
就在他将要把钥匙插进门锁中的一瞬间,听到门内传出的,刻意压低的泣音,又一声高过一声。
那破碎的,末尾带着喘息的声音,他分辨的出来,是江秀林的。
他愣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开门。身体却先思想一步,可耻地起了反应。
这时,他听到门内的人用带着欲望的声音叫“哥”。
整个人一激灵,手里的钥匙已经插进了锁孔。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没看见人,只看见床上一团被子鼓出个人形。
他听见自己压低了声音,叫了声“秀林”,声音中带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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