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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盯着当中个头儿最矮的那个手里拿着的手机,那熟悉的机身跟配饰……他心里涌上一股荒诞无力的预感,费劲儿地咽了口唾沫,朝着那个快被自己吓哭的少年问:“是,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魏峰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表情茫然,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大哥给我玩的,我就、就瞎按的……”
——然后就按到了紧急呼救键。
宣云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却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连续开车四小时、精神高度紧张的后遗症直到现在才一起冒出来,疲惫感与长时间的僵硬坐姿使得他两条腿都有点发软。自从接到那通紧急来电之后就一直吊着的心脏一下子掉回原位,久违的羞恼愤怒却在下一刻铺天盖地而来:这个,这个魏安!害得自己……这么丢脸!
宣云不好跟自己这个还是小孩的小舅子计较,只好强行压下火气问:“你大哥呢?叫他出来!”他这话简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还没等魏冬回答,宣云就看见右手边一间屋子外头的门帘一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乌发披散、妩媚慵懒的婀娜美人,望着自己盈盈一笑:“大半夜的也不叫人安生,又是砸门又是叫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呢。”
“……毓凝?”宣云看见是他十分意外,但态度已经习惯性地和缓下来,“两天了都不见你人影,白白叫我担心,原来是跑这边来了,你来找魏安?”
话没说完,语气里已经含了一丝隐隐的狐疑。
毓凝似乎还在生他的气,对他爱答不理的,抱着胳膊斜睨了他一眼说:“对啊,我来找魏安散心。”
白毓凝的态度坦荡而自然,并不像是惧怕人发现什么不妥。宣云却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毓凝跟魏安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以前听外人羡慕自己老婆情人相处和谐,心里的确有些自得,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好了?毓凝被他惹生气了还要来找他老婆散心……?
宣云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多想,只问白毓凝:“魏安呢?叫他出来。”
白毓凝一如既往的轻佻应答,全然没有把宣云的冷脸放在眼里:“他嘛,他被你吓得不轻,现在可不敢出来。”
宣云本就经历了一番心情上的大起大落,正是心潮久久难平的时候,就算知道魏安应该没出事也不能完全放下心,一定要亲眼看见魏安才行。白毓凝满不在乎的态度无疑加重了宣云的疑心与焦躁,他少见地对白毓凝失去了耐性,嗓门也不由拔高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赶紧叫他……魏安!你给我出来!躲什么躲?”
右手边那间小屋子里正亮着灯,纱窗上映照出的熟悉的壮硕身影已经不知道在那里靠了多久,显然是在小心翼翼探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啊,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大老远地跑来了,知道自己来找他还不赶紧相迎!
宣云怒火中烧,大步朝屋子门口迈去:“你是死了还是聋了!?听见我来了还不出来?偷偷躲在里边干什么呢?我数三声,立即给我滚出来,要不然可别怪我——”
白毓凝敏锐地瞥见魏安的身子抖了一下,从里屋也传来些慌张下地的声响,他有些看不过眼,不愿叫宣云这副几乎要吃人的凶恶模样再吓到魏安,伸手便拦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他本来就怕你,你还吓他。”
“你别管,让开!”
白毓凝不可思议地瞪着宣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向来对自己宽容温和的青年展露出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从来没有过的粗鲁对待使得他也有些恼了,身体挡在门口分毫不让,冷笑着嘲弄道:“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急成这样了?你以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就是这么不待见他的啊?嘴上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毓凝!”白毓凝尖酸刻薄、一针见血的嘲讽说得宣云几乎有点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急着要见他,我是……你快让开!”
爱人嘲讽冰冷的脸色、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羞于承认的忧心与不安……种种的一切在此刻全都汇聚在一起,一齐从心底喷涌而出。透过半掀开的门帘,已经能隐约看见男人畏缩的身影正从里屋往外挪,毓凝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拦着自己不许进去,宣云脑子一热,手上动作不受控制地加重,不知怎么竟然重重一推——
“啊!小、小心!”
“白哥!”
气急忧虑过度,又开连续了四小时的车赶夜路,宣云在那一下之后也觉得有些脑袋发晕,耳边“嗡——”地响了几秒,片刻的晕眩耳鸣过后,空白的视线才猛地恢复正常,接着就看见魏安的那群弟弟正手忙脚乱地要把被自己推倒在地的毓凝扶起来,毓凝皱着眉头,表情有点痛苦,右手抓着左手腕,左手掌心被地上的石子沙砾磨破了好几道口子,几颗鲜红的血珠正缓缓地往外冒。
“毓……”
宣云呆住了。他懊恼地攥了攥拳,刚想赶快走过去道歉,就看着毓凝忍着痛又抬起头望过来,一声不吭,脸色冷淡得吓人,漂亮妩媚的狭长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瞳仁幽黑,眼神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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