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6 / 9)
如同从激流勇进的最高处滑下时一样急速下坠,身周的空气温度像是降到了冰点,冻得他瑟瑟发抖。他机械的将丝袜举在鼻尖下,精液的腥味再次刺鼻而入。
木然的头晕晕的,双腿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贴着墙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次因自己自卑而起的冲突,竟能毁掉易涵对自己十几年的感情;更想不通,三个月的时间,怎么能够让易涵抛弃自己移情别恋,甚至已经和别的男人有了苟且之事。与易涵相识相恋以来的一幕幕,像一张张幻灯片闪现在木然的脑海,然后一张张失落在黑暗里;所有的山盟海誓,一句句在他耳边回响,然后消逝无踪。他的世界,仿似瞬间崩塌。
愤怒、痛苦同其他说不清的情绪一道,闷在木然的心口,让他快要爆炸。他想要大吼,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愤懑划过喉咙,顶在眼底,化作两行滚烫的热泪汩汩流下。
「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你放弃我们坚守了十几年的感情吗?时间真的能如此彻底的改变一个人?和我相濡以沫的易涵哪里去了?只是因为我瞎了,不能再给你物质上的幸福了?」木然圆睁双目,瞳仁似血,却依然无法看穿心中的黑暗:「男人是谁?那个王八蛋到底是谁?大学时候追求易涵的李贤?一直对易涵献殷切的同事小胡?还是易涵的上司张总?对!一定是张总那个老混蛋,我还没瞎的时候他就对易涵垂涎三尺,看她的眼光一直就色咪咪的!他有钱,能够负担易涵的开销,更能给她优渥的生活,一定是他!」木然正坐在卫生间里胡思乱想的当口,忽然从远端的卧室里传来一声微仅可闻的呻吟。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木然的耳音自失明后又伶俐了许多,这一声呻吟打在他愤怒的心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易涵!易涵!」木然睚眦欲裂,霍地起身,将手中的丝袜狠狠地掷在地上:「你竟敢把那王八蛋带回家!!刚才你一定是开门听我睡了没有,好和你的野汉子苟合!今天我……我……」木然向外两步迈回卫生间门口的防滑垫上,回手将卫生间门旁立着的拖把抓在手里,刚准备把实心的拖把杆抽出来,带着明显的压抑意味的呻吟声再一次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和呻吟声高低仿佛的嗡嗡声。木然一愣,侧耳细听,发现传来的声音只有这两种,并没有正常两人做爱时的啪啪声。
「跳蛋?易涵是在自慰!」木然轻轻将拖把放回原处,脱下脚底的拖鞋拿在手里,悄无声的摸到易涵的房门前。由于距离的原因,屋里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不但能听到呻吟和嗡嗡声,还能听到类似于机器风扇的转动声。
「风扇?电脑!易涵在看片子自慰!」木然心有所感,继而哑然失笑:「是我多心了吧?我就知道易涵生气归生气,但是一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那丝袜上的东西,肯定是在公车上,有色狼趁她不注意弄的,绝对不是她偷人。如果真的刚刚偷过人,怎么还会自己自慰?」木然的心境豁然开阔,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一转念又想到刚才自己对易涵的怀疑,心里顿时惭愧不已。正在门口默默微笑之际,屋子里的呻吟声又来了,这次明显比前几次略响,呼吸的声音似乎也都可以听到一些了。木然心结一去,色心便又活络起来,脑海里易涵那雪白的身子在床上翻转腾挪、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于是刚刚在卫生间并没有射精的下体很快就硬了起来。
屋内易涵的激情也是压抑了很久,此时被跳蛋刺激的春情勃发,连呻吟的声音都比平时销魂许多。门外的木然谛听着屋内的九天仙乐,一只手拿着鞋,另一只手和着节奏隔着短裤套弄自己的阴茎,恍惚中,竟好似又在和易涵做爱一般。
屋内的易涵因为怕声音外传,所以将其压得极低,可正因如此,听在木然的耳中反而成了异样的吸引。木然的动作随着屋内易涵呻吟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终于在易涵前所未有的高潮呻吟中,将自己憋了三个多月的精液释放在了自己的内裤里。
木然强忍着重重呼吸的想法,用急促起伏的双肩和张开呼吸的嘴来化解难以抑制的声音。从刚才屋内那变调的呻吟中,他完全能够感受到易涵是多么的渴望,而这渴望是自己那天和易涵吵架后的分居直接造成的。木然决定明天再次向易涵承认错误,一定要将易涵哄好,即使下跪也在所不惜。
木然一步步蹭着后退,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屋里的易涵。
可没退几步刚到沙发边上,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很小的带着回响的男人的声音:「宝贝儿,舒服吗?去洗洗,早点睡吧!」木然一下子呆立当场,他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声音。当满腔的希望化作泡影,意图和好的坚定信念瞬间被击碎,他竟然不知该如何自处。听到屋里的易涵轻轻的嗯一声答应,随即便是穿鞋声,木然闪身蹲在了沙发侧边,心乱如麻。
拖鞋声由远及近,每一下踢踏都像是踩在了木然的心尖上,往里剜着疼痛。
他就这么蹲着听易涵进了卫生间,然后轻轻的「咦」了一声。
木然忽然想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丝袜。他觉得易涵如果发觉自己醒着,肯定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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