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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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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而自己是素来不食辛辣的。如此种种,似乎胡灵已不再将全部精神放在自己身上。

这种猜测令洛瑶卿十分痛苦,他成天胡思乱想,猜想着胡灵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于是便日益食不下咽,人也渐渐消瘦下去。

紫烟和小舟看了十分忧心,不住地劝解,但却除不了洛瑶卿的心病。

洛瑶卿虽从不说什么,但对胡灵的一举一动却开始暗自留心,胡灵每次回来都要先去换了衣服才来陪自己,这其中定有缘故。

这一天胡灵又从外面回来,洛瑶卿眼神儿这时不知为什么这么好,一眼便瞥见他袖口中露出一角桃红色的东西,似乎不是胡灵身上的物件。

洛瑶卿本来是不会做戏的,此时心神震动之下,却反而十分镇定,平静地赶在紫烟前面来到胡灵身边,偎在他的身上,轻声问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一只手却趁胡灵分心和自己说话时,陡地探入他的袖子,一把将那东西扯了出来。把那物事抖开一看,原来是一方娇滴滴水灵灵芙蓉色的锦缎帕子,上面绣着鲜艳艳活生生两只鸳鸯,还有几只翠盖红莲,分外的情意缠绵,角落里还绣着两个小字,“碧鸳”。

洛瑶卿一看就气得眼前一阵发黑,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直着眼睛喘着粗气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胡灵被他的举动弄得很吃了一惊,万料不到平日端正守礼的这个人竟也有些心机,眼看着事情败露,洛瑶卿面白乳如纸,伤心痛苦的样子实在可怜,胡灵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赔了笑要去搂他,却被洛瑶卿挣脱了他的手掌,坐得远远的,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胡灵也知道自己连日在外游、冶,实在是把他气得狠了,这事是自己理亏,便也不着恼,笑嘻嘻地贴过去说着小话,又捧了粥来劝着他吃。洛瑶卿此时伤心欲绝,倒在床上只知默默流泪,这一天饭也未吃,水也未喝,任胡灵如何哄劝安慰赌咒发誓,都没有半点回心转意的样子。

到了晚上,洛瑶卿总算起来洗了把脸,胡灵以为他好些了,忙悄悄吩咐小舟备些汤水,哪知洛瑶卿洗过脸之后又面向里倒在床上,不言不语呆呆出神。

胡灵这下可这有点慌了,坐在旁边赔笑道:“你是生我的气,可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怎样都要吃些东西才有力气对我发脾气啊!”

他连劝了几次,惹得洛瑶卿烦了,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眼不见为净。

胡灵无法可想,只得又坐了一会儿,待看到洛瑶卿没有动静,似是睡过去了,这才起身灭了红烛,和衣躺在他身边。

一连几天,洞中的气氛都异常压抑,众人走路说话都小心翼翼地,唯恐在这浓重的沉闷里再添什么事端。这几天胡灵也异常辛苦,洛瑶卿一直不吃不喝,眼看着一日瘦过一日,再这样下去可要活活饿死了,而任凭自己好话说尽,这人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活像是山里的一块石头,又冷又硬。

胡灵不禁纳闷,当初脆弱胆小的洛瑶卿哪里去了?狐大仙倚红偎翠这么多年,多得是美人们用尽心机献、媚讨好,还没遇到过这样的。

眼睁睁瞧着洛瑶卿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胡灵又急又气,跺着脚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真的不要性命了不成?我这些天做小伏低,再怎样对不起你也该赔够了的,你倒是不依不饶起来,真当我怕了你吗?”

洛瑶卿见他说出这种话来,心中的不甘怨愤立刻全被激了起来,强支起身子冷笑道:“你神通广大,何曾怕过谁来?对于我这样的文弱书生自然是想怎样便怎样,我又怎么抗拒得了?现在你既然腻烦了,可不可以发发善心放我走?终不成把我在这儿关一辈子!”

胡灵见他说得这样绝情,也气得变了脸色,讥刺道:“男人在外面偶尔风、流一下又算是什么大罪?只有那等无用的男子才会终生只守着一个女人。就连你这样懦弱之人也会勾、引别人,若不是我盯得紧,早被赵员外那家伙弄到了手,你当自己是干净的吗?”

洛瑶卿本已虚弱不堪,闻言更是气得发昏,自己与赵员外之间明明清清白白的,是知交好友的关系,胡灵风、流、成、性,遇事都往下作的地方去想。

他颤抖了好一阵,才咬着牙道:“既然我是这样人尽可夫之人,你又留着我做什么?趁早让我离了这里,你也能舒舒服服地风、流、快活。”

胡灵也是气急了,当下再不考虑,恨恨地说:“你想走便走好了,我还留你不成?只怕你今后想回来还不容易呢!”

紫烟在一旁见两人将话说到这样不留余地的份儿上,心中暗暗着急,端了两杯茶过来刚要说话,胡灵一挥手便阻止了她,道:“你来得正好,快叫紫英把这不知好歹的人送下山去,没的叫人心烦。”

说完转身便走了。

紫烟吓得心惊肉跳,这下是再无转圜了,她想追出去劝说两句,却知道胡灵向来决绝,说一不二,自己若去解劝,只怕是火上浇油更为不妙,只得转身去找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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