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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妖仙传》热评(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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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尔佳氏整理了鬓发,笑道:“有恒,你在读什么?”

载铨的书房叫做“有恒堂”,因以为号,赏鉴书画的时候,盖的章子便是“行有恒堂审定真迹”。

载铨点着头,“唔唔”了两声,算作回答,瓜尔佳氏往那书页上一瞄,抿着嘴便笑了,也不去理他,便自己坐在那里吃茶。

话说载铨当晚看到深夜,第二天晚上回来,又熬到三更,总算将这书读完了,掩卷长叹道:“不意闺阁中有如此人物。铁岭词人,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本以为婶母已经是女子中的极致,然而这一位却也与她不分轩轾。”

中国着名大城市铁岭┓(?′??)┏

瓜尔佳氏微微一笑:“你怎知这书是一位女子所做?男子写闺阁文的,亦复不少,比如近来传抄的那一部《石头记》,里面记录的便多是女子。”

载铨笑着说:“那一本书,纵然不说‘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一并使其泯灭’,然而只要读了那文字,便可知乃是男子所写。虽然写的多是女子,然而却是从男子眼中来看女子,他倒是写得极好,不是那等酸文假醋硬充道学的,然而男子看女子,与女子看女子,终究是不同,甚至男子在书写女子的时候,其实书写的是他们自己。就比如说《石头记》,牵强一点说,里面的照风与漱真(熙凤与探春),一个是治世能臣乱世奸豪,一个是诸葛亮一般素白忠贞的股肱栋梁,这就是化男为女的政史评判,寄托的是他自己的情怀,就好像男子写《杨门女将》一般。

可是这本书便不同,这可真的是女子所写,虽然这里面没有那许多慷慨壮烈,或者是九曲回肠的感怀,也没有那么多神奇陆离的构想,然而书写的确实就是女子的情怀,是女人的趣味,尤其是蝎子精与女儿国王那一段,简直呼之欲出,特别明显。”

瓜尔佳氏笑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要将这两本书再好好看一看。”

有了载铨的品题,这《妖仙传》很快便在燕京城中流传了开来,连同瓜尔佳氏的那首题诗,都有人传颂,茶楼酒肆不时便有人议论这一本书:

“‘洞房’二字用得妙啊,可不都是石窟山洞么?”虽然原本的意思是深邃的内室。

对面之人哈哈大笑:“这文字游戏做得也颇为巧妙啊!不知这潇湘逸史何许人也,也真亏了他能想,看这通篇都是女子,执笔者定然是个色鬼无疑了。”

“我看此人倒是个钟灵毓秀的,不可以色鬼目之,通部书看过去都是姐姐妹妹,并无什么旖旎……除了蝎子精与女王那一段,然而毕竟是两个女子,他写两个女子这般缱绻,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嘎嘎嘎严兄,你却给这着书人骗了,他这一段乃是最妙的,齐人之福啊,一个典雅一个邪魅,若能同时得之,乃是人生的至福。”

“常贤弟,你又在胡说,岂可这样唐突佳人?”那位姓严的男子微微一笑,略有些嗔怪地说,然后话锋一转,便道:“要说这书果然是不同,辞藻且不说他了,鲜妍妩媚,馥郁芬芳,虽然都是写的白话,然而却美妙得很,而且不琢不率,那一番风流宛如西子淡妆,虽有妆饰,人家都只当她天然优美,不施脂粉的;就说书中写的那许多稀奇的禽兽花木,我第一次知道还有鹿会长獠牙的,另外还有能够食人的鱼,那玉面公主在环绕洞府的河流之中养了这样一群鱼,倒是不怕给人打到门上来,虽然是牛魔王出长差了,不得回来,她也不必担忧有人打扰,还有那能产米面的树,倘若是我中华遍地能够生长这样的树,哪里还会担忧粮食?”

那姓常的微微一哂:“不过是小说家言罢了,依他倒是想得好,米面都结在树上,也不用费力春耕了,直接秋收,倒是一番好意,然而办不到啊,哪里有那样的好事?要我说,这人纵然曾经经历过富贵,如今也是穷极了的,想着糖啊油啊醋啊,都可以从树上直接摘花摘果子地来榨,那花汁果汁放在锅里就能够用了,这倒是比菜籽榨油省事,然而不过异想天开,博个炫目动心而已。”

那严某人听他这样一番话,登时正色道:“不然,这里面并非都是假托幻想,我曾经去过陕西,据说当地山中就有一种叫做‘白乳木’的,只要划破树皮,或者是折断枝条,便会有白色的油液流出,人只要在那创口处吊一只瓶子就好,连榨油都省了,山野之人往往以此烹调,或者用作灯油,所以此人写的那些什么米树糖糕树,也未必就真的没有,不在域内,也在海外殊方,就好像《山海经》,并非只是奇谈怪论而已。”

常姓男子听了咋舌道:“居然还真的有,让他给碰对了。”

这时他们后面一张桌边有人说道:“确实,我还晓得那盐树也果真是有,只不过长在关外,每到夏季,那树干上便生出雪花般的盐霜,虽然只是薄薄一层,然而刮尽一棵树上的,却也够用一阵,还是好盐,不是粗盐,很细腻的,也没有什么苦涩的味道。”

常姓男子愈发愣住了,片刻之后拍了一下大腿,道:“倘若果真如此,那可真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在房子周围栽种几颗糖糕树米树,一年的粮食便有了,又有这白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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