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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冰岛写手(附彩蛋)(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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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和腰臀都觉得僵硬,真的要写这样的中长篇,也是蛮辛苦,而且写到一半就会着急,想着快一点完结,兴趣也渐渐地消退,卞小渔觉得,如果自己有连续的完整时间来写稿,或许会更好一点,像这样白天上班,晚上写稿,打断进程,拖慢进度,可能就容易半途而废,如果是那些很有才华的人,倒是可以考虑将二十四天带薪假集中在一起,连休一个月,就在家里写书,或许能够写出一本很出色的作品,然而自己还是免了吧。

不过虽然如此,自己终于是写完了,而且速度不是很慢,卞小渔一边吃着小饼干,一边随意地想着,之所以能够有这个速度,其一当然是因为可写的比较多,而且情感饱满,键盘上非常流利,另一个也是因为,自己没有太多的家务负担。

前两年又有一次病毒流行,在末期的时候,有人统计,疫情期间,女学者的论文产出下降,男学者则提高了一半,这是因为当回到家庭之后,女人在家庭的真实地位便显露出来,因为许多社会服务的中断,比如保姆、餐饮之类,这部分原本可以外包的劳务,就落到了女人头上,堪称“回归”了。

在那个时候,即使是一般不谈论家庭事务的同事,咖啡时间也会抱怨:“太辛苦了,孩子不能去幼儿园,也不能去学校,整天待在家里,她们很烦闷,我也觉得好像给拖进了深井。”

这种情况其实平时也有,只是疫情期特别突出,倒是有共同的育儿假,可是瑞典统计,爸爸在育儿假之中,五分之四时间待在国外,那么这段时候是谁照料孩子呢?是母亲。而育儿假结束之后,大部分女性倒是返回工作岗位了,然而这里面有百分之四十的女人做的是兼职,如果放在中国,大概可以类比朋友圈微商,或者是淘宝领券群。

这已经是在女权相当进步的北欧,结果仍然如此,其实居然和《青春之歌》里面描述的一样,林道静和余永泽结婚之后,整天就是做家务,刷锅洗碗,买菜做饭,洗衣缝补,读书的时间少了,从前两个人讲《娜拉》,讲冯沅君的《隔绝》,还讲海涅,然而结婚之后呢?林道静对这些简直想都不敢想了,原本光彩夺目的理想眼看便变成了暗淡的煤油灯,这还是她暂时没有生孩子,如果生了孩子,更不知会如何了。

所以卞小渔对那些鼓吹母爱的非常烦。

“父爱”倒是“如山”了,沉默不语什么也不管,都推给母亲,而且涉及到孩子,非常难搞,可以和公司抗争,和社会抗争,最激烈的可以采取罢工行为,然而面对孩子,如果女人说丢下不管,压力非常大,许多女人也难以做出这样的抉择。

小说终于写完了,卞小渔休息了两天,到了十月三十一号周六,她便连续花了两天的时间,将稿子又看了一遍,修改了错别字和语句不通顺的地方,还修改了一些细节,然后便逐章放到LOFTER上,设定好日期,在那上面每日连载,一共五十章的内容,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连载完了,三个月后有什么动静呢?没有。

琼瑶当年写《窗外》,从而引起了文坛注意,开启了文学之路,然而卞小渔的这篇小说除了有几个人评论,是没有太多反响的,卞小渔也并没有在意,以文为生,在她是不抱太大期待的,自己的生存支柱主要还是公司的工作,另外还有外面的兼职,文字之类,只是书写了自己的心事,表达了也就罢了。

有一句话说是“文以载道”,卞小渔觉得,这句话对自己是不适用的,自己只是想说胸中的话,虽然故事情节偏少,议论偏多,然而要说“文以载道”,那也谈不上,改变社会之类的,自己做不到,只是叙说内心,是一种自我表达,卞小渔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倾诉的欲望,只是自己选择的不是对着一个具体的人来诉说,而是书写在了文字之中,放在网上,以供阅览,这样既抒发了感想,又不会打扰到别人。

人家是《冰岛渔夫》,自己是冰岛写手,就这样在遥远的冰岛,写出一篇冰冰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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