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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三只蝴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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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读了一个下午的书,到傍晚的时候,将书揣在口袋里,便去餐厅吃饭,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可以去餐厅,不必请护士将饭送到病房里来了,牧野英夫喜欢在餐厅里吃饭,除了重伤不能动的人,多数战友都是在这里吃饭,十分热闹,说说笑笑,让人的心情非常明朗,此时他盘起腿坐在榻榻米上,等待护士们将饭送过来。

说到榻榻米,这又是极具日本风味的东西,在支那,日本人到达什么地方,就会把这种草席带到那里,将支那的房屋尽力改造成日本式,坐在榻榻米上,就仿佛回到了日本,虽然支那东南部这样湿热多雨的气候,其实不太适合使用榻榻米,容易发霉,但是故乡的情意啊,总是难以淡忘,所以还是要用。

不多时,一群护士就把饭菜送了上来,永恒的米饭和味噌汤,配菜在酱萝卜之外,还有炖菜和天妇罗,真是丰盛的菜肴,晚餐比起早餐,质料会厚重一些。

于是牧野英夫就又看到了护士橘君,只觉得恍惚如同梦幻,自己与她,似乎是久未相见了。

从黄昏到黑夜这一段时间,也是很愉快地就过去了,病房里的电灯光线明亮,牧野英夫换了一本杂志来看,那是他用这个月的薪金买来的,住在医院里,也照样有工资,存折上的数字增加了,多了三十块,如此悠闲的生活,又可以按时拿到薪金,让牧野英夫真想一直住在医院里了,当然这是一个玩笑,不过存款增加,确实让他感觉开心,打算这几天就汇款回家里,另外用五十钱买了一本《文艺春秋》,此时便坐在病床上阅读,自己读完之后,要用这本书和高桥交换《新女苑》。

住在医院里的这一段时间,自己有许多时间读书,杂志和报纸也是宝贵的,读这些东西,可以让自己与文明接近,晚饭之后,还取出钢笔和信纸,给家里写信,然而字写得很糟糕,有几个常用的汉字竟然忘记该怎样写,就让人感慨,无论怎样先进的军队,在战争中太过长久,都会向蛮荒退化,自己眼看就要退化成一个文盲,于是写了一半的信便暂时丢在那里,以后有空再写吧,自己终究不是一个有坚定信念的人,无法完整地做成一件事,稍有困难便退缩了。

牧野英夫读着这一本杂志,一直到熄灯,房间里的灯没有了光亮,房间里黑黢黢的,他便躺下来睡了,睡到半夜里,身上又发生异常,他醒来一看,果然是橘的脸悬在上方,幽幽的,如同鬼影,而自己的身体已经赤裸裸展开在那里,毫无防御的下体之中,进出着橘的性器。

如同以往一样,牧野英夫既不能喊叫,也不能挣扎,只能痛苦地忍受这种被迫的肛交,整个病房都如同悬浮在深沉而又诡异的梦境之中,一直到外面的天空微微开始发白,橘才终于从他身体里退出,整理好衣着,又给牧野英夫穿好衣服,然后悄悄地离开。

牧野英夫实在无法再忍耐,当周围重新复苏,世界活了过来,他冲到院长办公室说:“橘护士是狐狸精!”

院长放下笔,抬头看了看他,向外面招呼道:“快来啊,这个人精神失常,叫卫兵过来!”

不多时几个士兵涌进来,将正揪着院长领口的牧野英夫抓住,带了出去。

梦到这里便中断了,牧野英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阵,清晨醒来,便坐在那里发呆。

孟月清解开他嘴里的手帕,笑着问:“怎么了?又梦到了什么?”

牧野英夫详细地给他讲自己的梦,当然略去了后面那段没有提,只说到熄灯休息那里,最后牧野英夫怅惘地说:“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哪一个世界是真实的,哪一个又是虚幻的,当我置身其中的时候,都是那样真实,然而我来到另一个世界,又觉得前面那个世界是梦,到现在我已经有些分不清,究竟哪里才是我真正存在的。”

孟月清笑道:“这就是中国一个很古老的哲学故事,‘庄周梦蝶’。”

于是孟月清便给他简单讲述一边庄周与蝴蝶的故事,最后笑道:“你比庄周还要厉害,是三只蝴蝶,到处飞来飞去,互相串戏。”

真厉害了,盗梦空间。

牧野英夫望着他:然而我还是最希望能够留在陆军医院的梦里,无论如何,那里是最正常的地方了,当然是相对而言。

刚刚讨论了一个哲理课题,两个人之间一时萦绕着一种文化气息,仿佛是可以进行灵魂沟通的样子,于是牧野英夫便说:“孟君,我们都是人……”

孟月清笑着就将手帕又勒回他的嘴里,然后将牧野英夫按倒,便将坚硬挺立的阴茎插入进去,刚好是晨勃状态,不用费心酝酿情绪。

牧野英夫顿时感觉特别悲凉,孟月清这个样子,是拒绝和自己进行交流啊,就好像“异教徒”的存在对于基督教徒来讲,是不必去理解,不必当做同类的, 孟月清也把自己当做是“异类”,一个异化的物种,所以他根本不想与自己有任何思想与情感的交流,完全拒绝沟通,这就是最大的敌对与漠视,而自己所期待的,也难以发生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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