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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蔷薇雪(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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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明治四十三年的时候,经济不是很好,父亲做小生意欠了债,就借了橘屋主人的钱,那个时候还是母亲当家,她很爽快地借钱给父亲,约定的利息也很低,只是到期的时候,父亲无法偿还,而且为了维持生意,还要继续借贷,母亲让他不必去借别家,继续由她来借款给父亲,慢慢还,父亲很是感激,我们一家都很感激橘屋的老板……”

于是牧野英夫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果然,信介继续说:“虽然用橘屋老板的钱办了新的货品,然而生意仍然没有起色,父亲还要不断地借钱,就这样一直到了大正二年,过年的时候,父亲自己在房间里拨打算盘,计算本利,实在无法偿还,便想要自杀,这个时候母亲找到了他,和父亲讲,‘看到您为了钱而愁苦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啊,如果您愿意的话,请把长男信介送给我吧,里沙需要一个丈夫,她很喜欢您家的信介’,于是,我就成为了橘屋的婿养子。”

所以这就是一个以身偿债的故事,实在是“买卖婚姻”。

橘绫的祖母橘美咲,如今七十六岁,依然康健,已经很少参与橘屋的经营,多数时间都是练习书法,品茶,诵读和歌,她的丈夫秀二,比她的年纪小三岁,是一个很乐天的人,整天乐呵呵的,是一个很快乐的老头儿,有一次牧野英夫听到她们房间里传来秀二微弱的呻吟声。

看到牧野英夫那仿佛不很赞同的神情,信介笑着说:“毕竟是那个时代嘛,还是相当的‘封建主义’,人们的头脑很是守旧,所以便会有这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吧?明治大正,就是那个样子,不像是昭和,开始讲‘自由恋爱’,阿绫去支那,一是想要增长见闻,看一看支那是什么样子,二也是希望能够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只是在小樽这个地方,毕竟太过局限了。她在支那,果然就遇到了英夫,阿绫的眼光很好,英夫是一个正直朴实的人呢,将阿绫交到英夫手中,我们都感觉放心。”

牧野英夫:不是“自由恋爱”,而是“自由强暴”,我是被迫的。

见牧野英夫一脸默默,信介凑近了他,很是神秘地问:“英夫君,你和阿绫,是不是已经……”

见牧野英夫的神情更加不自然,信介便呵呵地乐:“啊,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阿绫的母亲,你知道,很古板的,但是我能够理解现在的年轻人,毕竟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嘛,这样做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在家里,还是要按照她的规矩来,这种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怎么样,在一起的感觉如何?起初是不是很吃惊呢?”

牧野英夫终于说出一句话来:“我不知伯父这么多年是怎样坚持过来。”

二十几年呢,每当脱掉衣服,就是这个样子,屁股仿佛一个摔在地上的瓜,都裂开来了。

信介乐呵呵地说:“唔,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啊,习惯之后就会感到,也是很快乐的啊,如果不是这样的姻缘,怎么能够知道男人居然会有这样的欢乐?不瞒你说,第一个晚上,我真的恐怖得很,当我看到她的身体,差一点吓得叫出来呢,当时我就想逃出房间,可是给里纱拉住了我的手,让我不要大惊小怪,看到我仍然很惊惶,她就拿过腰带来,让我安静下来,和我说,她的家族历代都是这个样子,所以新婚之夜准备的物品,也就和别的家族不太一样,如今我已经是橘家的婿养子,就应该恪守养子的本分,好好地顺从。我当然是不肯啊,想一想那种事情,那个时候的我怎么肯答应呢?可是她……嘻嘻……你知道,橘家的女人都是很强势的,她一定要那个样子,不肯让我慢慢适应,如果那个晚上,她肯像普通的女人那样做,我不会惊恐得那样厉害,虽然仍然会感到很怪异,可是她……她就那样进来了,那个晚上,我哭得很惨,第二天早上,就偷偷跑回家中。”

牧野英夫想象当时的场景,真的很恐怖啊,信介本以为只是做婿养子,哪知新娘竟然长了阴茎,还坚持要将阴茎插入他的下体,信介当然是抗拒啊,于是便给橘里纱用腰带绑缚起来,压在身下强迫,假如橘里纱先用阴道,让信介适应一下,然后再用阴茎,或许也还好,然而她直接使用阴茎,给信介的冲击力度就太大,当时信介只怕是以为遇到了妖怪吧,其实也确实差不多。

牧野英夫便问:“回到家中,怎么样呢?”

信介笑着说:“踏进绪方家的房门,我跪在地上对父亲说,不想再回去,那是一个外道家族,可是父亲对我说,既然做了人家的婿养子,就要遵从本家的规矩,无论怎样,都要恪尽自己的本分才行,这就是绪方家的教养啊,要我立刻回去,不要让本家找来这里,使绪方家蒙羞,于是我只好哭着回去了,回来家中,里纱正坐在那里等我吃早饭,说知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牧野英夫望着他,信介前辈,你还笑得出来啊?当年为什么不直接跑掉呢?是因为风气还不开化,担忧因此而连累家人吗?倘若那样,绪方家只怕无法继续在本地立足吧,会成为辜负恩义的人,也难怪你虽然曾经身为长男,如今却半点没有人家长子的气魄,想来是磨了这样久,个性都磨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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