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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四十九鞭，一鞭不落，全部受下来，没有灵力护体，空有一身仙骨，却无半点修为，卿玖几乎把命丢在了刑台上。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宫殿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到处都疼，发起了热，平日里冰寒的身子烧得像个火炉。

迷迷糊糊中，有人抱着他一直走，一直走……仿佛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他眼皮子很重，抬不起来。

那人喂他喝了些很苦的汤药，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低低地说话，声音温柔，似曾相识，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师尊……”

“羽儿……”

模糊的人影在他眼前变来变去，他努力睁大双眼，却什么也看不清。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心里挖掉了，连皮带肉，血淋淋，疼得他喘不过气。

“啊！”

眉心的红点散发出红光，颜色艳丽得像血，传来阵阵灼烧感。

一个虚幻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冲他微微笑，那笑容如此熟悉，他伸手去抓，那人越走越远，什么也抓不住。

“时焱！”卿玖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古灵煎好药，刚踏进门就听见卿玖口中喊那人的名字，撕心裂肺，听得人心疼。

他的脚步一顿，脸色阴沉，拳头紧握，指甲掐进了掌心的嫩肉，狠狠闭了闭眼，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羽儿，你终于醒了，”他坐到床边，将药碗放到一边，扶着卿玖坐起身，“你昏睡了七天，我快担心死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卿玖不想理他，垂下眼帘，瞥见自己散落胸前的一缕发丝变成了白色。

怎么会这样？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双手微微颤抖，拢了更多的头发查看，毫无例外，全部都是白色。

古灵握住他颤抖的手，轻声安抚道，“药老说，这是情绪太过悲伤所致，并无大碍，你不要害怕。”

他说得十分轻巧，可是，一夜白发，那该是多么的伤心断肠才会如此。

卿玖绝望地看了他一眼，抽回手，伸向桌子上的茶壶，隔空虚握，茶壶没有任何反应，他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

“你要喝水吗？睡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古灵拉回他的手，起身去倒了杯茶端过来。

卿玖低头看着手心，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来，一颗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没了……

灵力没了，上万年的修为没了，时焱也没了，他什么都没了。

“喝口水吧。”古灵将茶杯递到他的唇边。

卿玖闭上眼，偏侧过脸。

“不想喝吗？”古灵挑眉，重新端起药碗，“那就把药喝了，已经放凉了，温度正合适。”

他吹了吹面上的浮渣，用瓷匙盛了一勺递过去。

卿玖看也不看，抬手将勺子扫落在地，“啪”得一声碎成好几瓣，药汁溅在古灵的衣摆上。

“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触犯天条，本座身为天帝，必须要给诸神一个交代，否则如何振纲纪？”古灵耐着性子劝哄，手腕翻动，又变幻出一个勺子盛药给他，“别任性，把药喝了。”

卿玖冷声道，“那时焱呢？他做错了什么，你要那么残忍地对他？”

古灵眼神暗了暗，眉头紧皱，“练羽，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身上流着的是苍龙的血，我不可能容得下他。”

“那你把我也杀了吧，我喝了他的血，骨子里流着的也有苍龙之血。”

“羽儿，别这样，”古灵顿了顿，抚了抚他的侧脸，柔声道，“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身为天界之主，我冒不起任何风险，天族也受不起再一次的动荡。”

卿玖凄然一笑，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眼神空空的，没有生机，没有光彩，“我如今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沦为天界的耻辱，你满意了？”

“你放心，本座下令，当日之事不许外传，没人会知道，”古灵目光怜惜地看着他，柔声道，“灵力没了不要紧，从今往后，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能伤到你。”

卿玖又将勺子拍到地上，摔得粉碎，冷冷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古灵目光幽暗地看了眼地上的瓷片，脸色阴沉如水，黑得像锅底，身上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练羽，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呵……”卿玖嗤笑，全然不在乎，一心求死，“那你杀了我吧。”

古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地把他的脸转过来，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药，含在嘴里，俯身贴住他的唇，渡了过去。

“啊……疼……放开……唔唔……”卿玖不停地挣扎，却被古灵死死压制住。

好几天水米未进，他的唇瓣很干，有些起皮，还有些小小的裂痕，却依旧很柔软。

古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