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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卿玖晕了过去。

古灵动作狠，花样多，像是要把他拆骨入腹，没有半点温柔可言，他伤得重，身子没有好全，自然受不住这么强烈的刺激。

好在，古灵见他晕了过去，没再继续折腾。

后来好几天古灵都没来过云宫，也许是为了让他安心养身子，没再打扰他，倒是让他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怕他身子不便，古灵安排了一个丫头来伺候他，戴着面纱，年纪轻轻，可惜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除了每日煎药给他，鲜少出现在他面前。

偌大的云宫安静的不像话。

院子里的梨花开了，一树雪白，纯洁无瑕，清风将花香吹散到每个角落，那是他和时焱一起亲手种下的。

卿玖闻香而至，走到了梨树下，仰头看着树上的繁花，心神微动。

他伸手接住被风吹落的花瓣，静静躺在掌心，纯白如雪，很漂亮，也很脆弱，轻轻一握就会凋零，结束短暂绚丽的一生。

“很漂亮的花，”古灵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将手中的外衫搭在他身上，“外面冷，小心着凉。”

没有了修为，他的感官比平时迟钝了许多，竟察觉不到身后有人，也不知待了多久。

他将掌心的花瓣扔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踩了一脚，风吹起他雪白的长发，也吹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轻而缥缈，“漂亮又如何，还不是落得被摧毁的下场，连沉泥都不如，从高高在上的枝头到被人踩在脚下，不过是眨眼之间。”

古灵从身后拥住他，抱着他柔软的腰肢，在他耳边低声道，“命运无常，弱肉强食，没什么值得伤怀的。”

“真可怜，连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他垂下眼帘，脸色更苍白了许多。

“你的手好凉，”古灵握住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侧脸，“脸也是，你的身子刚好，经不起这么吹冷风，我们进去吧。”

卿玖挣开他，后退两步，身上的外衫掉在地上，“我累了，想休息，你请回吧。”

他看了看空落落的怀抱，顿了顿，蹲下身捡起衣裳，“我今天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卿玖闭上眼，淡淡道，“我不想听。”

“哪怕是跟时焱有关的？”

“你什么意思？”卿玖猛地睁开眼，冷冰冰地看着他，“时焱已经被你打下轮回，我亲眼所见，你还想说什么？”

他对时焱的事这么在乎，古灵心生妒忌，身后的拳头紧握，眼神变得幽暗。

“我要说的自然不是这件事，”他握住卿玖的手，“你先跟我进来。”

卿玖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进了殿。

一进门他就甩开了古灵的手，“有什么事就快说。”

“别急，”古灵坐下，倒了两杯热茶，递了一杯给他，笑着说道，“先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卿玖垂眸看了眼腾起的水雾，不为所动。

“好吧，既然你不想喝，那我就先给你看样东西，相信你看完以后自然就会想喝了。”

古灵拍了拍手，伺候卿玖的哑巴就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团白色的东西，散发出温润的光。

卿玖眉心隐隐作痛，似乎盘子里的东西在召唤他，她越靠近，那感觉越强烈。

古灵见他眉心的红点散发出红光，伸手去触碰，却被狠狠地灼烧了一下，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

他眉头紧皱，不知时焱究竟在卿玖身上留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卿玖问道。

“龙筋啊，”古灵勾唇一笑，“不认得了吗？那天你亲眼看见我让人抽出来的。”

卿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满目惊恐和愤怒，跌坐在凳子上，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

“很漂亮是不是？”古灵将它拿在手上，轻轻抚摸，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坚硬又不失柔软，灵活而有韧性，拿来制作兵器，再好不过了。”

卿玖“哇”得吐出一口鲜血，红着眼看着他，眼泪从眼角滑落，声音听起来很痛苦，语气有些哽咽，“畜生……”

“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我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你救回来，”古灵把东西放回去，俯身擦了擦他嘴角的鲜血，勾起他的发梢，绕在指间打转，轻笑道，“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反正我也不缺这一件兵器，只要你乖一点，让我高兴，什么都好说。”

卿玖冷冷地看着他，眼泪一直掉，半晌说不出话来。

古灵挑了挑眉，又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他，“怎么样，现在想不想喝了？”

卿玖紧咬着下唇，唇瓣被他咬得有些发白，扶着桌子站起身，摇摇晃晃，身形不稳，古灵想伸手扶他，被他躲开了。

他颤抖着手，接过茶杯，看见水中映出自己苍白的面庞，自嘲一笑，眼泪落了进去，闭上眼，饮尽了这杯苦茶。

“这才乖，是我的好羽儿。”古灵抬起他的下巴，满意地亲了亲他的嘴角。

卿玖的手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