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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立在西山群峰一处不知名的山间,仿佛一处隐秘的桃源。
戚乔听见风吹叶动的声音,从谢凌云肩上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还哽咽着,几分微哑:“这也是你家吗?”
谢凌云背着她,双手占用,便一脚轻轻踢开不足半人高的木制院门。
“算吧。”他说,“我妈是建筑设计师,这里是她最后一个作品,但她也没有在这儿住过。”
所以他说,算吧。
戚乔明白几分,她抬眸,将这栋建筑细致地看了又看。
最后说:“你妈妈好厉害。”
谢凌云“嗯”了一声,很快,背着戚乔进门。
将她放在一楼的软沙发上,顺势蹲下来,单膝点地,将戚乔的裤脚再次卷高,动作小心地脱掉了她的鞋子。
戚乔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我……我自己来。”
谢凌云抬眼。
这才看到,少女双眼通红,颊边悬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他没有听见啜泣声,她却不知道趴在他背上,无声地掉了多少眼泪。
谢凌云眉尖微蹙,抬起手,大鱼际抵在戚乔下颌处,轻轻地蹭了下,指腹沾去那滴泪。
低头又看一眼她的脚踝,已经高高肿起。
一手按在小腿腿腹,不容置喙地,将她抬起的腿放下来。
想到什么,掏出手机,在通讯录翻找半分钟,拨出去一通电话,开着免提放在一旁地板上。
很快接通。
对方态度恭敬,听声音要比谢凌云年长一些,却仍称呼他为您。
尽职尽责询问怎么了。
谢凌云直截了当:“脚崴了怎么处理?”
“您脚崴了?需不需要我现在过来。”
“我在西山,等你来就疼死了,先告诉我怎么处理。”
戚乔:“……”
她以为他那么笃定,是知道怎么紧急处理。
原来还是要医生即时指导。
电话另一边,很快传来语意简洁明确的教授。
谢凌云脱掉戚乔的鞋子,按照指示,很快,从冰箱中找来一只冰袋,给戚乔冷敷。
医生在一小时后赶到。
查体后,确认没有骨折,便帮戚乔用弹力绷带,将脚踝处固定好,减缓肿胀,又仔细地询问了戚乔有无药物过敏史,开了一些止疼药,又叮嘱几条注意事项后,很快离去。
从冰敷后,戚乔便感觉到疼痛缓解了很多。
她舒了口气,在谢凌云去送医生的时候,才暗自打量了一下室内。
客厅的方形原木小桌上,立着一只相框。
相片看上去有一些年头。
画中美人却明艳夺目,手中执着两支红色毛莨,她如夏日清荷搬清丽动人。
谢凌云的眉眼,与照片中的人五分相似。
不难猜,那应该就是谢凌云的妈妈。
戚乔目光一顿,微微错愕。
照片的背景,是一件温馨的房间。
沙发布的颜色,旁边的白色铃兰浮雕花瓶,以及露出一角的龟背竹……
没有记错的话,和当初,在谢凌云香山的家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照片显然是许多年前拍摄留存。
可到现在,那栋房子的每一寸布置,都保留着多年前的模样。
一丝一毫都未变。
没半分钟,谢凌云送走家庭医生回来。
见戚乔的目光落在桌上照片上,也没有说什么。
戚乔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妈妈好漂亮。”她由衷道。
谢凌云“嗯”一声,却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好点儿没有?”
“好多了,谢谢你。”
谢凌云将她那句道谢在齿间品咂一二,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跟我说谢谢?”
“什么?”
戚乔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谢凌云轻叹一声:“算了。”
一层没有卧室,他故技重施,在戚乔面前蹲下来,等她的手伸过来时,按住,将人打横抱起,上了二楼。
原意是想叫她去休息会儿,戚乔却在看见二楼室内角度的那片落地窗后,不愿意回房间一个人孤独地待着。
“可以坐那儿吗?”她指着二楼客厅的的沙发。
谢凌云照做。
落地窗大而透亮,望得见对面山峰,也看得到庭外棵棵树木。
戚乔却忽地一顿:“你爸爸会过来吗?”
“放心,”谢凌云肯定道,“这儿他从没来过。以后也不会过来,这房子写的我的名字。”
戚乔问:“是你妈妈给你设计的吗?”
“不是,原本是给我们一家人设计的,谁能知道才完工,她还没有住过,就遇上车祸了。”谢凌云望着窗外风景,低声,“别担心,我爸绝对不会过来,他从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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