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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婿欺我 第8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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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绥拉着崔沅绾灵活侧身,躲避林之培摇摇欲坠的瘦弱身子,飞快朝外面跑去。“咚”一声,林之培倒地,望着两人逃窜而去的身影,心感悲凉。他心里难受得紧,却笑出声来。笑声愈来愈大,直到喘不过气。“先放过你们。”林之培捂着伤口,疼得直冒冷汗。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这座山么?”林之培靠着墙坐下,低头看着布满红点的手,满眼嘲弄。“都得死。”他说。屋里亮着的灯烛被他扑灭,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在寂寥的荒山中。作者有话说:女鹅:林之培你自己想想怎么死…… 九十八:山洞耳边是风呼啸刮过的声音, 穿过数不尽的丛林,踏过枯枝败叶,他们无所顾忌地在山林里奔跑, 直到呼气声盖过风声,才舍得停下脚。晏绥拉着崔沅绾东跑西窜, 站稳脚步时,两人居然跑到了一个山洞前。“进去罢,里面没野兽。至于长虫老鼠之类的, 就说不准了。”崔沅绾听他这诨话,心里恼着, 拳头都快要砸到人身上去了,回头一看晏绥惨白的脸色,不断渗血的伤口, 心霎时软得不成样子。“先进去罢, 夜还长,总要把这一夜过完再说剩下的事。”晏绥咳了几声, 嘴边也渗出血,兴许再晚会儿, 七窍都会哗哗地往外掉血珠。崔沅绾不敢再想,忙搀着晏绥往山洞里走。天大的事也没解毒疗伤重要。山洞里漆黑一片, 晏绥却似长了双通天眼般, 带着崔沅绾往里面走去, 一面叫她当心脚下。“地上虽没杂物, 可过得时候长,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 难免生出许多苔藓。方才衣裳被树枝刮破, 眼下再绊倒挂彩, 那真会是祸不单行。”晏绥难得把语气柔了下来。若换往常,怎么不得抱着崔沅绾漫步山野,欣赏大好风景呢?他背靠潮湿冰凉的洞壁缓缓坐下,哪怕再微小的动作,也要耗费他的力气。精力早被与林之培的对峙中消失大半,憋着一口气带崔沅绾过来,眼下终于逃到了安逸的环境,人一泄气,便再也提不起劲来。这处寂静得诡异,只能听到山洞里两人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崔沅绾估着时辰,约莫到了亥时。冬天,天黑得早,故而会叫人觉着深夜漫长。这一晚比往常更煎熬。崔沅绾垂着眼睫,良久眼前终于清明起来,她能看清晏绥的脸,能看见他受伤的身。她有许多话要说,不过还是选了句最重要的问了出来。“你的伤怎么办?”她以为晏绥会把他嘴硬的作风延续到底。毕竟在从前,他就算被朝里的顽固老臣缠得焦头烂额,待她问起时,仍旧会说一句没事。再然后,踱步朝她走来,解开她的系带,与之欢好。每个难熬的夜里,两人都是身贴着身,听着彼此稳健的心跳声过来的。可现在,晏绥却罕见地沉默着。眉头自打瞧见林之培那刻起,从未舒展过半分。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人落魄时,什么怨念都会笼在心头。晏绥发现,他根本不会安慰人。往常苟合一番,谁也不提伤心事。毕竟由尾椎升起的酥麻感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那当真是一种快乐。可他现在连站起都显艰难,何况是取悦对面忧愁心悸的人呢。他说没事,可折断的箭柄还扎在肉里。他只能捂着伤口,把溃烂外翻的腐肉挡住,却无法阻止血往外流。说没事,他不信,崔沅绾也不信。沉默半晌,崔沅绾吸了下鼻子,冷声说道:“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幸好腰间装着软布和桃花散的香囊没跑掉,幸好她手里还攥着一把匕首。说着,探身前去,作势要撕开晏绥胸前的衣襟,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没用的。”晏绥嘴唇发白,话也渗着凉意。崔沅绾心急,“怎么没用?来之前我就在想,万一受伤呢?软布与桃花散本来是为我自个儿准备好的,如今用到你身上,算你占了便宜。”崔沅绾仗着他是个有气无力的纸老虎,挣脱他的手,匕首一划,几层衣襟就被割开了来。只是晏绥执拗地捂着伤口,他想往后退,却无路可退。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崔沅绾,叫她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崔沅绾一脸坚定,“听话。”本该是暧昧的两个字,却被崔沅绾念得斩钉截铁,一板一眼。活像个冥顽不灵的老夫子。晏绥噗嗤笑了声,迎来崔沅绾一计眼刀。见晏绥松了手,崔沅绾赶忙把衣襟都划开,大半胸膛露在眼前,她却无心欣赏。伤口狰狞,的确如林之培所言,箭里带着毒,再不处理,毒性会攻入心肺,再好的药也救不了。“我要把伤口划得再大一些,把里面的箭柄拽出来。再散上桃花散止血,先用软布包扎着,赶紧找回去的路,不能坐以待毙。”思路清晰,只是想到要用匕首划开一层皮肉,难免心慌。“你怕不怕……”“我不怕疼。”晏绥勉强撑起笑意,按着崔沅绾握着匕首的手,往伤口上凑。匕首刚碰上伤口,晏绥便倒吸了口气。随即对上崔沅绾担忧的眼,眼里的真诚不是做戏,在这一刻,她真心为他担忧。如此,这伤受得值了。晏绥眼里的情意外溢,没有葳蕤暖黄的灯火映照,却叫崔沅绾觉着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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