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奁琳琅 第47(3 / 4)
,我看着着急,又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入禁中求见圣人,请她向官家陈情,让官家消消气。”
可仪王听了却发笑,“去求圣人有什么用,她又不是我的生母,这时候怎么会为我去触官家的逆鳞。”边说边携她的手,引她进了厅房,转而又换上一副欣慰的眉眼,柔声道,“但你能为我出面求情,我心里已经很高兴了。以往看你总是远着我,没想到这样为我着想,人说妻贤夫祸少,看来我聘小娘子,算是聘对了。”
明妆讪讪一笑,“我是可以共患难的,殿下不要小看了我。我知道你这两日还在生闷气,但是与官家赌气,犯得上么?何不请人调停调停,这样僵持下去,对你没有半点好处,难道还真能和官家计较出个长短对错来?”
她仰着一张脸,神情格外真挚,仪王垂眼看着她,看着看着,便看出了满心的柔情。
她真是个可心的姑娘,又单纯,又温软,那日他和李宣凛说的所谓美人良将,这刻忽然后悔起来,真要把她拱手让给李宣凛,他是万般不舍的。
她目光楚楚,像他幼时养过的那只鹿,他虔诚地捧住她的脸颊,瓮声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谈及官家。”
他眼里有火焰,看得明妆心惊肉跳。还有那慢慢贴近的脸,近得几乎与她呼吸相接。
她心下大跳,难堪地避让开,结结巴巴说:“殿……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他落空了,有些懊恼,垂袖站在那里嘀咕:“小娘子与我如此见外。”
明妆心里嘀咕起来,不见外要怎么样,当着这么多女使的面让他亲一口吗?这人果真经验丰富,兴之所至便来亲近,好像从不考虑她的感受。要不是自己另有目的,今日也不会来见他,说实在的,她从一开始便对他没有什么想法,不过为了走入禁中与他定亲,早也将自己的婚姻置之度外了。可是先前听了陶内人的话,忽然让她发现自己有被骗的可能,再看眼前人,便越来越觉得他虚伪,虚伪得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还要应付,她若无其事转开了,“现在不是我与你见不见外的问题,是官家与你见不见外的问题。”边说边在圈椅里坐下,揭开食盒盖子,压惊式的喂了自己一块乳糕浇。
眼梢瞥见他走过来,歪着脑袋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挑出一块递给他,“吃么?”
他一向不爱吃甜食, 但她既然盛意相邀,他便赏脸地接了过来。
踅身在圈椅里坐下,他低头咬了一口,浓烈的甜意立刻蔓延齿颊, 甜得他几乎要打噎。才发现自己真和她吃不到一处去, 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他一点都不喜欢。
不过懈怠了两日, 确实也到了再面对官家的时候, 毕竟除却父子, 更是君臣。天底下有哪个做臣子的能与君王闹意气, 就算有后计,暂且也要维持表面的太平,若是把关系一下子闹得太僵,对自己无益。
扑了扑手,他说:“那明日入禁中一趟吧, 去见见官家。”
明妆说这就对了, “屋檐矮, 低一低头就过去了。论功绩, 你是兄弟之中最高的,别因这一时的失利就自暴自弃, 说不定官家也正等着你去认错呢。”
她说得耿直,仿佛在她眼里没有什么难事。也对, 她从小是蜜罐子里泡大的, 她父亲没有儿子, 只有她一个独女, 她哪能知道帝王家父子之间生了嫌隙, 动辄是要命的。
手上霜糖没有拍落, 仍旧黏腻,他学着她的样子,把指尖叼进嘴里,一面问她:“那明日你陪我一起去么?”
这个提议正好撞进她心坎里来,明妆道:“你想让我陪,我就陪你。官家面前我不便露面,先去满愿那里等着好了,等时候差不多了,你再来接我。”
他说好,即便是小小的人,这刻好像也能给他提供短暂的依靠。
多不可思议,她还是个孩子呢,搂在怀里小小的一团,却没想到给了他莫大的慰藉。他望着她,终于品出了未婚妻和寻常女人的区别。虽然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以舍弃,但穷途末路之前,她还是那个要紧的人。
探过手,他把她的手握进掌心,正想向她抒发当下的情感,没想到竟被她嫌弃地甩开了。
他遭受冷遇,不由一怔,见她皱着眉嗔起来:“你刚才舔过手指,又来牵我,多恶心人!”
他气结,“你也舔了手指,我还不是没嫌弃你。”
两个人吵吵嚷嚷,边上的女使大受震撼,在这府邸之中,郎主是绝对的权威,即便是侍奉了他好几年的侍娘,在他面前照样大气不敢喘。现在能因那么一点小事和姑娘拌嘴,大约真是闲来无事,无聊得发慌了。
明妆呢,毕竟无心和他夹缠,转而换了话头,问:“殿下的伤现在还疼么?”
身后女使搬了银盆来让他们净手,他没将她的厌弃放在心上,依旧殷勤地拽了她一下,把她的手塞进了水里。
嘴上应着“不疼了”,一面卷起袖子,拨动清水替她擦洗。那小小的手,浸在水里越发剔透,就算她挣扎,他也不在意,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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