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25)(5 / 8)
子,然后才发现父亲不知啥时候进来了。他贼头贼脑地喘着气,虽在刻意压制,但终归比榆木要活泼上许多——一种新型的光合作用也说不定。我瞅瞅父亲,又瞅瞅母亲,之后便放下牛仔裤走了出来,虽然我也拿不准给他俩留下空间是否明智。为了避嫌,带上卧室门时,「砰」地一声响。同样为了避嫌,我把电视音量调得很大。当然,播音员具体在说些什么我不清楚,因为我竖着耳朵,起先还坐在沙发上,后来索性挪到了父母卧室门口。然而始终没有什么像样的声音,直到两声拉链响后,父亲笑笑,叫了声凤兰。母亲没说话,起码我没听见。窸窸窣窣,拉链声再次响起,间杂着脚步声。半晌,父亲声音松弛下来,像初春蓬松的柳絮,他又叫了声「凤兰」。但很快,他嗓音急转而上:「刚回来,你又去哪儿?!」电光石火间,我迅速后撤。但门瞬间被拧开,母亲挎着包,身后拉了个皮箱。我狼狈地穿好挣脱而出的右脚拖鞋,灰溜溜地退了两步。我觉得自己的脸又胀了起来,像个亟需放飞的氢气球。母亲显然也愣了,她嘴角撇了撇,终究没发出声音。父亲也跟了来,他一身秋衣秋裤,挺着肚子杵门口叉了会儿腰。这期间母亲在玄关换好鞋,又回卧室拿了个包装袋出来,打我们身边经过时,父亲终于说:「妈个屄的,你到底去哪儿!」母亲压根没搭理他,径直穿梭而过,掂起脏鞋子,打包,放入皮箱,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风般轻巧。片刻,父亲喘口气,快速朝门口冲去,肚皮都颠了几颠。这道厚重的风让我有些紧张,老实说,我不希望那些狗血影视剧中的肢体冲突发生在自己家里。好在父亲适时停下来,又叉上了腰,他小声说了句什么,低沉而隐秘。母亲推开防盗门,扭过身来:「管好你自己吧!」拎起背包,拉起皮箱后,她又说:「不想跟你吵,严和平」毫无疑问,说这话时,那双眸子在我身上也轻闪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换好鞋,我紧随母亲走了出来。步入冷空气中时,脑袋空空如也。父亲应该在门口站了许久,进电梯的刹那还能听到他的咳嗽声。对不请自来的跟班母亲倒也没多大意见,事实上她没作任何表示,任由我喊亮声控灯后僵硬地戳在一旁,呼吸凝滞。在电梯尖锐的灯光我不得不冲母亲咳了两声,可惜末能奏效。我只好裹紧衣领,讨好地说了几句关于天气的屁话。我说:「啊」我说:「真冷啊」我说:「也不知道晚上还会不会下雨?」母亲总算哼了一声,她通过镜子瞥了我一眼。说不上为什么,那两汪湖水平静得令人诧异,一瞬间我甚至后悔出来了。出电梯时,母亲问我去哪儿,我一把抓住行李箱,硬着头皮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是的,我是这么说的。晚上果然下起了小雨,还起了风。办公楼的暖气只供应到晚上九点,即便开着空调恐怕也有些冷。母亲却不以为然,她说过去没暖气没空调也没冻掉半根脚趾头。我呆坐在沙发上,看她有条不紊地收拾床铺,那饱满灯光下的律动真是老天爷最伟大的创造。后来母亲拉开柜门,那条肉红色ni情趣用品猛然打脑袋里蹦了出来,没由来地,我一阵心慌意乱。直到母亲叫我打点水,我才回过神来,她骂我整天呆头呆脑是不是神经衰弱。我只好笑了笑。擦把脸,简单拾掇了一下,母亲挎上包说:「走」我问去哪儿。她说:「吃饭」是的,我们还没吃晚饭,「一口水都没喝」。我抱怨她怎么跟小孩一样,她又难得笑笑说:「一直忙到现在,哪儿来的功夫吃饭?」我问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母亲也不答,走在冷雨凄凄的步行街上时她才说:「你就不能让你贺老师少cao点心啊」或许她说得对。母亲问我国庆放几天假,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她问我还上不上学了,我说明天就走呗。半晌,我吸吸鼻子,又说:「你不回去,我哪儿放心啊」难得的甜言蜜语,当它们打嘴里溜出来时,我也是大吃一惊,登时心里怦怦直跳。而母亲,只是哼了一声。饭间母亲问起乐队的事情,我说很好啊。理所当然,谁也没有提及父亲,多么古怪的默契。父母之间的事我从没想过问,我没问母亲打算怎么办,没问她准备在外面住多久,甚至任何会让人联想到这件事起因的东西我都会主动屏蔽掉。漩涡就在那里,而我很可能是它的一部分,哪怕只是条尾巴也足以令人羞愧难当。母亲叫了个牛犊火锅,吃得人满头大汗。虽然之前一直在推脱早饭吃得很饱,一旦cao起筷子,那些僵硬扭捏和装模作样便迅速被抛诸脑后。母亲问我这几天都干啥了。我笑笑,故作夸张地吸溜吸溜嘴,说啥都干了。她瞥我一眼,随后便没了言语。周遭人声鼎沸,水汽袅袅,某种密不透风的油膜将我们紧紧包裹。好半晌母亲才开口,她只是叫来了服务员,说下面吧。待服务员离去,母亲终于再次面向我,她让我快点吃,说这大雨天堵车路可不好走。在我埋头苦干时,她突然问:「这几天也没跟陈瑶联系?」或许是太过突然,我险些给噎住。猛灌几口水,我才能说出话来,我说:「当然联系了!」母亲努努嘴,却只是点了点,然后《寄印传奇》就响了起来。这通电话持续了许久,在我左顾右盼几近不耐烦时母亲才回来。她吩咐我八号早一点起来,说给找了趟去平阳的顺风车。我能说什么呢,我说好。再次踏入风雨世界时,母亲说:「年轻人要有自己的目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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