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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贰(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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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在意,所以等宵禁后还是悄悄跑去古寺。宵禁后街市上就没什么人车,凭着过往练就的身手避开巡逻武官不是难事,连隐身符都用不上。进了古寺仅藉着月光就能找到白日里发现尸体的地方,然而他却找不到那死尸,也不晓得是这些老树的根鬚太过繁多杂乱在扰乱他耳目,还是有别的原因。「都死了总不至于还能自个儿往地底鑽吧。」杨慕珂嘀咕,拿出搜罗术的符纸,指尖凝气写下找寻之物,那张符化成一个微红光点飞进树林里,他跟着光点发现一座入口低矮被灌木掩蔽的山洞,迟疑了会儿拿短刀砍掉刺人的枝叶往洞内走,没多久就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月光自上方空洞照下,沐浴在月色里的是个已经被雷劈断烧毁的巨大树头,已经几乎焦黑的树头在一个角落生出绿意,那点绿意不知积累多久的日月精华生长、茁壮,又成了一棵小树。他望着那株小树苗愣了许久,一般人会为眼前美好的景象、为那份生气而讚叹或感到高兴,可他却只是感觉到饥饿得脑袋有些发昏,又不知所措。如果是明蔚的话,也能像那样直接吸收月色吧,也许神裔就是那样能连系天地事物的存在,或一种媒介?杨慕珂抬手抹了把脸,转身往外走,心想找不到尸体就算了,他不是无心要帮忙,但就是找不到。到洞外以后思绪好像又更清明了些,他皱眉忖道:「可是那符化出的光分明是飞到洞里……」他回首望着漆黑的洞内,微风拂面,不是阴风,他怀疑是自己多想了,毕竟那种符也不是每次都很有效的。杨慕珂打了个呵欠要回家睡觉,稍早可能下过一场雨,土地还有些软,走到铺石的地面就好多了,寺里僧人八成也都睡下了才是。他脚步轻快走着,踢到碎石,再往前差点被绊倒,有块石砖破裂翘起一角。「嘶。」杨慕珂低头看鞋有没有坏,再看石砖裂损的原因似乎是被树根鑽破,不只他脚边的石砖,附近好些地砖也都有些起伏或破损,就像有东西在地底浅层活动过。他觉得这寺里藏有古怪,这一点疑惑像涟漪般扩大,他没走寺旁的山坡小径回去,而是打算绕进寺里逛一逛看有什么发现,然后就被看到的景象吓一跳。一些禪房前有些人形的物体立在那儿仰望夜空,广场那儿有更多相同的东西,杨慕珂能看到月光宛如流水般流淌下来,浇灌在它们身上。他再定睛一瞧,发现那些都是人形的树,从头到脚都是树的枝干和根鬚。杨慕珂暗暗心惊,接下来的事让他有些后悔夜里跑来古寺,那些人形树在月色照耀下逐渐变成人的模样,许多是白日里打过照面的僧人,里面还有不少市井百姓。他们全部都朝他看过来,有人从背后一手拍在他肩上,他方才早有察觉谁在靠近,一转身就见巫鈺站在那儿,他瞇眼质问:「你是人?还是妖?」巫鈺无奈的皱眉浅笑,答道:「都是吧。曾经是人,如今是妖。」「怎么回事?」巫鈺惨淡笑了下,随即恢復平日明媚讨喜的笑容跟他说:「这事一言难尽,不过说来也像是随处可见的事。像我这样的流民孤儿,一般不是病死就是被卖掉,而我则是被僧人带回这寺里养,能在这儿吃上一顿饱饭对我来说是难得的好事,所以就算被僧人们任意对待也只是害怕和忍耐,久了以后就渐渐没有感觉了。我真的很乖很听话,他们只除了洩欲以外,平常都待我很好。可是有一回我犯错被罚抄经,不知是谁把门锁了,屋里走水,我就这么烧死了。死后为鬼,但我生前并无什么执念,意识逐渐就淡了,原以为能就这样重新轮回,或就这样消失也好,谁知道我的魂魄又开始凝聚,还变得更强大。也许是僧人们都捨不得我走,或他们感到愧疚,心中有鬼,不管怎样,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牵绊住了。虽然我觉得困惑,但也不是太难受,再次能像活着那样感受到世间的色彩、光亮和景物变化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从前睡的床上,一切经歷好像都是场噩梦。但我也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已经不是人了。杨哥哥你猜,如今的我是什么?」杨慕珂想起不久前在洞穴里看到的东西,以及那些诡异的树人,心里已有联想,但他并不打算讲出口。有些精怪在化人后会特地跑去找凡人寻求证明,问凡人自己像什么,若回答像人,那精怪就能顺利化人。就算巫鈺似乎已经能化人,也不需要靠这种事而有作为,杨慕珂也不想回应太多,和精怪妖魔接触总有不少潜藏的规则,所以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他是这么想的,但巫鈺显然不想放过他,巫鈺咧嘴笑说:「很好猜吧,刚才你不也看到了,我如今是树妖。」杨慕珂叹气,对方自己都讲了,也不差他再问些什么:「你把寺里的人都杀了?」巫鈺摇头:「不算杀吧,他们的魂魄元神都在,不然白日里也不会那么正常活动。我只是怕寂寞,所以想让他们能长长久久陪伴我。方才是让他们晒一晒月色。」「僧人也就罢了,其他那些百姓又怎么说?」杨慕珂皱了下眉,他无法尽信巫鈺所言。巫鈺目光变冷,没了笑意,他说:「那些人和师兄他们一样喜欢我,我就让他们也加入了。」杨慕珂微微转头扫视了会儿问:「老住持呢?」「呵。」巫鈺轻笑了声:「住持他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就让别人替代他。」「树林下的尸体,还有城里猝死的那些人……」杨慕珂有时挺不喜欢自己的灵光一现,那些联想多半都会成真。巫鈺挑眉讶道:「原来杨哥哥发现啦,怪不得这么晚还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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