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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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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温热,停在她脚腕一动不动。

那膏药却像是被化成了温水,慢慢地渗到肌肤里。

攸桐有点僵,却没开口阻止,抱膝乖乖坐着,任由他敷药——反正他受伤时她也曾悉心照料,如今反过来,她受得心安理得。

闭眼享受了片刻,渐渐觉得不对劲,傅煜那双手不止摸脚腕,竟慢慢顺小腿而上。她心里忽然明白过来,眼瞅着傅煜抹完了膏药,裹好纱布,赶紧缩回脚丫子,笑吟吟道:「有劳夫君了。」

她那隻脚缩得飞快,像是怕他握着欺负,藏在裙角下,只露出脚趾。

傅煜捉弄心起,迅速探手捉住,眉峰微挑,轻轻捏了下。

他的掌心搓过药,仍是滚热,放在伤处不觉得怎样,碰到脚掌心时,却热得烫人。带有薄茧的指腹摩挲过脚心,带着某种怪异的情愫,攸桐下意识缩紧脚趾,赶紧往回夺。可惜脚腕带伤,夺不回来。

便将杏眼圆瞪,「手上有药膏,还没洗净呢!」

「哦?」傅煜声音低沉,深邃眼底藏了笑意。

她的脸颊泛红,他的眼眸深沉,各自勾动了怎样的心思,彼此心知肚明。

傅煜却不挑破,隻盯着她,手掌揉捏她脚丫,目光渐而晦暗,意味深长。

攸桐脸颊不听话地腾起热意,便伸手推他胸口,「快去洗手!」

傅煜纹丝不动,声音带笑,「我帮你敷药,还救了你,你便这样报答?」

「那我是为何遇险的?」攸桐翘着唇角,强词夺理,「功过相抵,扯平了。」虽是嘴硬,心底里却仍感激他及时现身,冒着如雨铁箭将她救出,便半跪起来,在他眉心亲了下,「满意了?」

唇瓣软嫩,呼吸柔和,像是鹅羽扫过心尖。

傅煜目光落在她唇上,「还不够满意。」

攸桐笑着哼了声,也不敢玩火自焚,便仍退回角落,道:「快去吧,我困死了。」

伤者为大,她既不肯,他也不能强求,否则跟从前似的被气出去,便前功尽弃了。

傅煜只笑了笑,起身去内室洗手沐浴,因水温刚好,耽误了一阵。

再出来时,她已经睡了,呼吸绵长。

——白日里受的惊吓令攸桐提心吊胆,后晌回府后虽躺了会儿,却半点都没睡着。紧綳的神经在傅煜回来后鬆懈,整日的担忧化为疲倦,钻进暖和香软的被窝后,没片刻就睡了过去。

傅煜也没扰她,熄了灯烛躺上去,仍将她抱在怀里。

……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时,傅煜便起身出了南楼,精神抖擞。

到两书阁,将这两日积压的事处理毕,外头朝阳初升。回到南楼,攸桐才刚起身,正对镜梳妆——因昨日崴了脚,她腿脚不便没法走路,清晨去寿安堂问安的事便可逃过,趁势睡了个懒觉。

夏嫂做好了早饭,摆上精緻小菜,夫妻俩一道用了,她留在府里养伤,傅煜则出府办事。

临行前,因杜鹤去青州尚未归来,便命护卫往魏天泽住处去一趟,只说傅德清召见,请他到城外的东林校场。而后换上劲装、悬了宝剑,纵马出城。到得昨日那处庄院,问过昨晚的情形,果然那跛脚汉嘴牢如铁,半个字也不肯吐露。

傅煜瞧了一眼,也没往那处隻关死囚的秘牢送,只叫人盯着,等陈三疲累犯困,熬不住时,再那处手段审问。

而后拨转马头,直奔东林校场。

到得那边,果然魏天泽已到了,单人孤骑,站在空荡的校场,影子被朝阳拉得斜长。

傅煜与他相识已久,见惯了魏天泽英姿昂扬的姿态,一眼瞧见那身形,便觉他今日精神不济,想必是昨晚没睡好。

旧事与案情浮上心头,傅煜马速稍缓,眉梢微沉。

晨风朝阳下,魏天泽立马眺望远处,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昨晚他确实没睡,一整宿辗转反侧、殊无睡意——在察觉陈三已露了痕迹后,他便笃定刺杀的事已失手。潜伏多年、苦心筹谋,大事未竞却露了端倪,即便魏天泽久经历练,却仍生出一丝慌乱。强作无事地办完事回到住处,魏天泽也终于发现,他似乎被人盯上了。

不知道是何时盯梢的,藏得极深,若不是他在傅家数年,深谙此道,几乎没法察觉。

而这意味着什么,魏天泽心知肚明。

灭口失手,打草惊蛇,想必那魏攸桐也意识到了症结所在,傅家才会派人盯上他。

到了这地步,以傅家在齐州内外的天罗地网,他想逃走是不可能的,唯有设法应对。

魏天泽将所有的事梳理了一遍,陈三那边不可能出岔子,沈氏鬼迷心窍,应当不至于半途而废。哪怕沈氏反悔,凭着跟出城的那两个护卫,也不会是刺客的对手。原本万无一失,傅家却查到陈三头上,必定是刺客已然落网。

傅煜远在青州还没回来,会是谁出手?

魏天泽想不通。

但事已至此,傅家既怀疑到他头上,又有了魏攸桐的綫索,纸终究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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