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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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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不像是威胁或者蔑视,反而隐隐透着一种古怪的玩味。

祁寄暗暗皱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等到裁判发令,宣布比赛开始,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变得更加强烈——祁寄甚至发现,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

拳击比赛赤手肉搏,身体碰撞根本不可能避免。祁寄这段时间来虽然有些过度敏感,却也成功撑过了之前多轮比赛。可是现在,他身上被碰到的地方却比以前更难捱百倍,感观早已不只是之前的疼和痛,而是进一步演变成了触电般难以言说的麻胀和酸涩。

才刚被暴熊碰到,祁寄就差点被这种诡异的感觉刺激到叫出声来。

……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不止是痛觉升级,碰撞后的皮肤刺激持续时间也愈发长久,好一会儿无法缓和恢復,连累得身体其他部位反应都慢了半拍。

在这突发的意外之下,才不过二十招,祁寄的腰腹和手臂就青红一片,裸露在外的小臂更是火辣辣地灼烧着疼痛。

同样火热灼人的还有台下投来的各种目光。那些轻飘飘的视线此刻都被放大了百倍威力,无数目光盯在祁寄身上,像飞石乱矢,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将他扎得体无完肤。

祁寄彻底被这种严重的敏感反应拖累,他的强项本就是迅速适应精准分析,伺机找出对方破绽进行攻击。可现在,累加的疼痛作用在身体上,直接拖慢了他的应对速度。

不说主动攻击,他连防御都自顾不及。

“唔……!”

又是一记裹着雷霆之力的重拳正面砸来,祁寄拼尽全力才堪堪得以侧身躲避,却也因此被逼出了大片的防守破绽。

他躲开时就意识到了不妙,但已经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着祁寄的胸腹要害直接暴露在暴熊的攻击范围之内,对方再出一拳就能直接把毫无防御之力的他的肋骨打断——

“哔哔——!”

千钧一髮之际,示意停手的口哨声突然响起,和暴熊体形相似的高大裁判两步冲上前,直接出手拦住了暴熊。

祁寄侥倖躲开,惊魂未定,诧异地看向那个裁判。

地下拳场借鉴的是a赛事的比赛规则,即综合格斗比赛。而a的裁判一般只有一方倒地不起、毫无防御之力时才会拦住另一方,极少中途干预。

裸拳比赛的限制比a更少,裁判大多数时间只负责吹哨计数和宣布胜者,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中途打断攻 击的举动。

自一上场时祁寄就发现,这个裁判很面生。他之前偶遇过拳场的裁判团,凭祁寄的记忆力足以一眼记住所有人,他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在裁判团中见过这个人。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最奇怪的是,就这么被裁判莫名拦下之后,暴熊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顺势收手,一句都没和裁判争辩,就这么退到了自己的防守区。

察觉祁寄微愕的眼神,暴熊看过来,突然冲他咧嘴一笑。

那笑容满是恶意,和蒋少临走前脸上的笑极其相似。

祁寄心中咯噔一下。

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比赛继续,接下来的几轮对战几乎都是第一次过招的翻版——祁寄每次都会被身体的异常反应拖累到毫无还手之力,而具有压倒性优势的暴熊也总是会在即将ko时被裁判拦下。

之所以会选择这个体形健硕的裁判,也是因为普通人根本无法拦下暴熊的攻击。不过在反復多次之后,无需裁判怎么费力,暴熊已经能及时收手,出拳的动作也越来越随意。

这场被搬到敞亮舞臺上进行的表演赛已经完全没有了裸拳那种搏命的厮杀感,只剩下了单方面碾压的戏耍和玩弄。

没有人喊结束。除非一方倒地失去攻击能力,表演赛并没有胜负之分,只有规定时限。双方过招要有来有往,打得好看比结果更重要。祁寄赛前并不清楚这些,他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但暴熊显然有所准备,他甚至还会故意放缓进攻速度,让祁寄得以拥有喘息的机会,再在被刻意拖长的对战过程里在祁寄身上留下更多的伤。

观众们最想看的也是这种场景。

一眼望去,台下几十桌宾客依旧平静淡然,彼此交谈都彬彬有礼。唯独他们看向臺上男孩的眼神越来越炽热,甚至在用目光跟着暴熊一起攻击。

那些遍布在白皙皮肤上的新鲜伤痕仿佛累加的干柴,甚至无需火星,就能在炽热空气中燃出熊熊烈火。

这个宽敞明亮、奢侈华美的宴会厅,此刻却像极了一个围猎场,漆黑冷硬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那只最美丽的鹿,围捕者还在兴致盎然地欣赏着它在凶狠皮鞭下哀泣的模样。

表演赛渐进尾声,舞臺一侧传来了倒计时三分钟的提示音,祁寄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自伤口彙聚而来的疼痛沿着背脊钻入脑髓,就算呆立不动都能感受到那种宛如在脑内搅浆的疼。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喉咙哽着一口腥甜,无法吞咽,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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