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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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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韵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无聊,要上楼时,母亲提醒她今晚得守岁。

“还得守岁?”朱韵哪有心思守什么岁,找藉口:“我有点困了。”

“胡扯。”母亲瞥她,“才几点就困,平时随便看本书都能通宵。”

朱韵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十一点半时,母亲已经昏昏欲睡。

父亲推了推母亲,让她早点休息。母亲打着哈欠往楼上走,还不忘叮嘱朱韵:“一定要守岁啊,十二点的时候要去佛堂许愿。”

朱韵真的在沙发上坐到??十二点,电视里的主持人站成一排倒数最后几秒,朱韵起身。

家里的佛堂是三楼北面的储物间改的,外婆信佛,母亲……偶尔会信。

一进屋,幽暗的房间内,全是檀香的味道。

朱韵坐在铺垫上,看看时间,刚好十二点。朱韵按照以往母亲的要求,冲佛像磕了三个头,准备许愿。

磕头时,领口的十字架项炼落了下来。

朱韵微微一愣。

她都快忘了……事实上她确实经常会忘记,自己还带着这条项炼。

项炼很旧,毕竟已经很多年了,样式也不新颖,用最便宜的金属製成的,现在表面已经掉漆了。

朱韵已经记不太清项炼主人的模样,每当她回忆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女孩高傲得像只孔雀。

她将项炼收回领口,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忘许愿了。

算了。

十二点是鞭炮高峰期,朱韵从佛堂出来,冲楼下喊了两嗓子,父亲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我们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朱韵大声回答:“好!”

夜终于开始了。

朱韵回到房间,反锁好门,窗外鞭炮阵阵,烟花满天。

她在床上发呆片刻,然后去浴室洗澡。等她洗完澡吹完头髮一切收拾妥当出来时,已经一点了。

浴巾被随手扔到地上,朱韵赤着双足来到衣柜前,她在里面翻了翻,最后将那套新买的白色裙装取出。

换好衣服,朱韵探身镜前,在脸上轻轻打了一层底,涂了淡淡的唇彩,她冲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然后便坐回床上,静静等。

等待之时,最是难耐。

明明窗外声音震天,她却依稀能够听闻自己的心跳。手指绞在一起,很紧,出了汗。

刺激啊……她抿唇,真他妈刺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声音慢慢平息,只有偶尔一声来自远方的脆响,提醒人们,这不寻常的夜,还没有结束。

二点。

朱韵站起,拎着自己的包,小心离开房间。

脚落在地上,轻得像精灵。

屋里静悄悄,父母的睡眠品质都很好,丝毫没有被鞭炮声影响。她下到一层,从鞋柜里取出一双高跟靴,但没有马上穿上。

她踮着脚打开房门,溜边出去。

脚踩着冰冷的石阶上,凉得每个毛孔都收紧了,她大气都不敢出。在门口干站了两分钟,确定父母都没有醒之后,朱韵才将鞋穿上。

转头。

对面雪月风花。

朱韵深呼吸,跳下臺阶,往外走去。

街上已经没有人了,但留下了许多放完的烟火,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好似雪地。

朱韵这身裙装穿在深冬季节,着实有些冷,她的背包里装了备用的外套,可她完全不想换上。

某一刻,她体会到了李峋去美术馆那天的心情。

一想到那天,朱韵脚下的步伐变快了。

越来越快,直至奔跑。

髮丝与裙摆被心里涌出的衝动鼓吹得肆意飘扬。

午夜的钟声已经敲过,她是汪洋之中唯一一艘夜航之船。

立花街与朱韵的住宅只隔了两条街,这里聚集了许多小型旅店和餐馆,有很多店铺全天候营业。

朱韵知道立花宾馆的位置,一口气跑过去,大厅里有伙人正聚在一起打牌。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金脑壳。

项目暂时告一段落,他终于不是那么苦大仇深了,也会笑了。

某金闪闪正撸着袖子准备甩手里的王牌,行云流水的动作被一嗓子喊断——

“李峋!”

他顿住两秒,然后回头,脸上的神情从胜券在握变成呆若木鸡。

他怔然地看着她,从头到脚,最后低低地感慨两字——

“我操……”

李峋这样扭着头,叼着烟,手上还维持着抽牌的姿势,模样着实有些滑稽。

朱韵被他逗笑了。

他自己也笑了。

“到底出啥,还打不打了?”下家在催他。

李峋将手里的牌一丢,“不好意思,打不了了。”

“怎么回事?”

李峋耸肩,无奈道:“来人管了。”他把牌池里赢来的钱都放到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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