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1 / 2)
此时再度听见这个问题,凌安和唐瑶都没了继续隐瞒的心思,凌安当即答道:“我是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发件人是我自己, 邮件里说我去年参加过第一阶段,现在要去参加第二阶段。”
“我也是!”唐瑶立刻惊讶道。
宋野城闻言了然:“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方式, 我们所有人都是通过电子邮件得知的这个实验。而那封邮件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写的,就很可能是他们通过技术手段进入了我们的邮箱、以我们的名义写下并设置成了定时发送。”
他推测完, 略微顿了顿, 又问道:“对了,你们的檔案里有没有你们的作案证据?”
“有!”
凌安像是被提醒了似的,迫不及待抢答道:“而且我当时看到证据的时候,其实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现在回想起来, 那些证据其实都有点牵强。”
说罢, 他飞快地把自己拿到的檔案内容复述了一遍:
他的角色是一名经纪人, 檔案里说,他曾经逼死过一位被他亲手带进圈的、名叫余天欣的女艺人,因为他掌握了对方的黑料并以此进行勒索,最后致使对方因走投无路而自杀。
“檔案里有几张聊天记录截图,”凌安道,“是一个匿名聊天软件,有人给余天欣发了她出道前被包养的证据,说如果她不给一千万就要把证据曝光。余天欣拿不出那么多钱,对方也不肯让步,最后她就被逼得自杀了。”
宋野城想了想,分析道:“但那个聊天软件是匿名的,所以聊天记录其实没法证明那个人就是你,是么?”
“对啊!”凌安道,“在我现存的记忆里只知道她是自杀,但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自杀,而且我也不记得自己用过那个匿名软件。”
他所说的“现存记忆”是指在看完檔案后、通过镜面文字提供的“角色共情”得到的角色记忆,就和宋野城在穿衣镜中得知,他曾因为怜悯而请死者父母去家中喝过茶一样。
宋野城点点头,转向唐瑶:“你呢?”
“我檔案里说,我在升任护士长之前,曾经害死过一个孩子,”唐瑶道,“因为输液前把他的皮试和另一个孩子弄混了,导致他青霉素过敏而死。”
“证据是什么?”宋野城道。
“是我给那个孩子的父母转帐十万的汇款记录。”唐瑶道,“檔案里说,那是我为了逃避处罚,找孩子的父母私了、给他们的封口费。”
宋野城理了理逻辑,又稍稍回忆了一下,这才继续问道:“那在你现存的记忆里,对这件事还有印象么?”
这个问题他其实问得没什么把握,因为他不确定在他敲开唐瑶的房门前,唐瑶有没有完成角色共情、得到那段记忆。
然而幸运的是,唐瑶听到这个问题后并没有被问住,而是很快点了点头:“有印象。”
她回忆着道:“在我现存的记忆里,那个孩子虽然是在我们医院输的液,但并不是由我经手的,我也不记得有‘皮试弄混’这回事,隻记得当时医院给出的死因是——孩子本身就有比较罕见的迟发性药物过敏[1],所以才会在皮试时没有任何异常,输液后却出现了过敏反应。”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在我的记忆里,我之所以会给那对父母转帐,是因为他们没能从医院得到赔偿,而我私下了解到他们家情况特别困难,夫妻俩还因为每天来医院讨要说法而丢了饭碗,所以我不希望他们继续在这件事上白费力气,就以个人名义给了他们一笔‘补偿’。”
她的檔案内容明显比凌安那份复杂一些,所以在她说完之后,宋野城和凌安都稍稍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
消化完后,凌安这才转向宋野城:“你的呢?你檔案内容是什么?”
“高空坠物致人死亡,”宋野城道,“檔案里说那个被砸下的花瓶是我的,证据是一张购买花瓶的收据和当天的打车票。”
凌安想了想,问道:“收据和车票上有签名或者卡号之类的吗?”
“没有,”宋野城道,“收据上只有商品、金额和购买时间,打车票就更不用说了,谁也不会打个车还刷卡签字付款。”
“那不就也没法证明那是你买的?”凌安道。
宋野城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的檔案内容与现存记忆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别,他原本以为这正是参加“记忆埋葬”实验、改变记忆的结果,但现在看来,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唐瑶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宋野城斟酌着道:“我在想另一件事。”
凌安好奇道:“什么?”
宋野城转头看向他,道:“虽然这些案件可能并不是我们做的,但在我们的记忆里都真实发生过,所以案件本身应该不是杜撰出来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案件是真的,但证据是假的——你的聊天记录和我的收据都是伪造的——可这就没法解释唐瑶的证据,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她确实给那对父母转过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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