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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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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不用陈锋点头,我也从他舒展开的眉眼里知道自己猜对了。

人的记忆真是神奇的东西,每当我觉得自己一定忘记了某件事情,就会在一个契机、一个晃神后,清晰想起。

刚认识陈锋的时候,我正升上大二。

我就读燕大文学系,陈锋则是隔壁体校的新生。他第一次来燕大打球,我刚好从旁边经过,篮球不小心出界,滚到我的脚边,相隔十几米的距离,我弯腰捡起将球扔了回去,那是我与陈锋第一次见面。

从那以后,像是打开了某个奇特的开关,我每次路过篮球场,都会有球莫名其妙的滚到脚下。而每当抬头,又总能对上陈锋青涩的目光。这样来了几次,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这段笨拙的追人回忆早已被陈锋列入‘黑历史’的范畴,我每次想起都会感到忍俊不禁,好像那样无忧无虑的轻松岁月就发生在昨天。晃神回来,陈锋已经再次扯过我的左手,将戒指不由分说地套进无名指,并且命令道:“不准摘下来。”

“知道了,”我流露出一丝笑意,声音微顿,“陈锋,你这是在和我求婚吗?”

他呼吸一窒,然后生硬地回答:“只是生日礼物,你爱信不信。”

鬼才信。

我翘起唇角,觉得心底浮起的异样应当是喜悦,可涌上来的却又不单单是毫无杂质的纯粹喜悦。那其中有感动,也有惆怅,浓郁而滚烫,如清早的潮雾沉甸甸压在胸口,一寸寸渗透进血肉,压得我一时间说不出话,也喘不过气。

默了半晌,我才听见自己用微微变调的声音说:“谢谢你。”

这也许是世上最通用无耻的两个字,可以用来应付一切不知该给予什么回答的语境情景。

我想我给不了陈锋更好的答案,而‘谢谢’永远不会出错。

他没有发觉我话中的异样,刻意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欲盖弥彰地强调:“都说了只是生日礼物,你别给我胡思乱想。”

“好,那就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忍着笑,不去戳穿他的别捏,“你什么时候买的?藏得那么深。”

紧接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我禁不住问:“不会是我去学校接诺诺那天吧?”

陈锋很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

突然地,我很想穿回那天把自己胖揍一顿。

“就是瞎猜的,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我含糊不清地扯开话题,绝对不会告诉陈锋那是一个由外卖盒而引发的血案。还好他对此不感兴趣,听完后就继续沉下胳膊抱着我。我任由他紧紧环绕,闭上眼浮起几分倦意,脖子却突然一紧,那枚由顾鸣生送出的小太阳被陈锋捏起,银质的边角划过光晕,被他面无表情地把玩在掌心。

差点忘了这回事。

“这个东西是谁送你的?”

我咽下喉咙里的脏话,抽回项链镇定地说:“我自己买的,好看吗?”

“你不是从来不戴首饰吗?”

“路边看到好看就随手买了,反正价格也不贵,只是戴着玩玩。”

见陈锋眉头一点点拧起,我愈发觉得没底,干脆心一横,趁其不备亲了上去,然后故意勾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一下。

毫不意外地听到他变粗重的呼吸。

“时间还早,要再来一次吗?”

他隐忍着说:“你明天还要上班。”

话说得冠冕堂皇,手却已经在底下不安分地摸了起来。我内心唾弃他的口是心非,也连带着唾弃起自己不光彩的手段。

顾鸣生啊顾鸣生,为了给你打掩护,我真是牺牲了太多。

“林曜哥,你最近是打算结婚了吗?”

午休时,赵泉神神秘秘的一番话差点让我被水呛到,“谁和你说的?”

他瞄向我左手的无名指,一副又羡慕又失落的表情,“戒指都上了,离结婚还远吗?哎,我现在可是连女朋友都没有呢。”

我顺了几口气,刚想开口解释,又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解释,只能说:“别想太多,我和他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赵泉摇头晃脑,“现在没到,以后也总会到的。”

我摸了摸光滑的杯壁,指腹还留有传递过来的余温,“感情的事不好说总而言之,我不会结婚。”

赵泉似乎听不太明白,我也不愿多说,顺口扯去了其他话题,聊着聊着就开始听他哭诉,只是内容颇有些哭笑不得。

“林曜哥你看,球球它真的焉了!”

我说:“这连两个月都没到,你是不是给它倒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赵泉委屈又忿忿,“怎么可能!除了浇水和晒太阳以外我什么也没做,你说球球它怎么好端端的就成这样了?”

球球是赵泉养的那盆仙人掌,此刻主植二人正达到高度统一,全都焉着脑袋,无精打采。我有点想笑,但思及不太厚道,给憋了回去,怜悯地看着那盆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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