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 / 2)
刹那,脑中空白了几秒,我看着眼前的人,几乎在瞬间萌生出了扭头就走的想法。
杜宇琛坐在沙发上,穿着和第一次见面时款式相似的西装,发丝利落向后梳起,左手腕戴着一块银色腕表,就像所有上位者一样随性又富有压迫。
他听到动静时抬头朝我看来,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顿了会,又变为若有所思的一笑。
“林曜,真巧。”
杜宇琛自然熟稔地喊出我的名字,丝毫没有犹豫。仿佛我与他不是才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
我勉强点了点头,回应他的问好:“杜先生,你好。”
与第一次见面不同,眼前的杜宇琛已经不再是我可以随意呛回去的总裁,而是顾鸣生的顶头上司。我即使再不想看见他,也没有像先前那样不礼貌地回答,沉默落座在离他最远的座位上,便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可是显然,这位杜总并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我,他悠然问道:“你是在等鸣生收工吗?”
他都这样开口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嗯,他今天还剩一场戏。”
“我知道,”杜宇琛边说边摩挲着腕表的银带,“他刚才在片场上的表现很不错,第一次吊威亚就能拍出这种效果,对一个新人来说很不容易,你说呢?”
我想了想这位老板应该会想要听到的回答,斟酌着说道:“他对每一份工作都很认真,在这个角色上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
“噗嗤。”
出乎我意料的,杜宇琛竟然在听到后笑了起来。他靠坐在沙发上,一隻手虚虚做拳抵在唇边戏谑道:“林曜,你那天在包厢呛我的时候用的好像不是这种软绵绵的语气吧?”
我一阵尴尬,攥着手机的掌心都细细冒汗,“那天是我太鲁莽了,加上看到顾鸣生醉成那样,所以才”
他随性摆了摆手,一并打断我后面的话,“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那么紧张,何况我是鸣生的老板,又不是你的老板,不是吗?”
我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无奈又窘迫地应了一声‘是’,心里默默算着顾鸣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拍摄。而杜宇琛似乎已经将此当做了闲聊,再次开口道:“等鸣生收工后,我准备先接他去吃晚饭,最近有个朋友在新南大厦的顶楼开了一家法餐,我当时就想到了他。”
我听到后滞了几秒,并不清楚杜宇琛口中的法餐具体指什么,但我至少清楚地明白新南大厦的顶楼意味了什么。
上流,昂贵,与我截然不同的阶级高度。
他分明与我平坐,自然平和地叙说,我却好像硬生生被压下脊梁,只有仰头才能对上杜宇琛投来的视线。
“是吗,”我抿了抿干涩的唇,说不清心底翻涌的究竟是什么,“可我记得他好像不喜欢吃法餐。”
杜宇琛随性掀起眼皮,深不可测地笑了笑,“尝试的开端不一定需要喜欢,也可以是好奇,有趣,觉得值得一试。或许他会喜欢,或许他不会喜欢,但谁知道呢?这并不归我管,我只需要做一个引导者,邀请美人与我共进晚餐就足够了。”
说到最后,他发出一声低笑,有那么一瞬间卸下优雅的外壳,让我瞥见一隅融入骨中的潇洒恣意。哪怕我不愿意承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杜宇琛与顾鸣生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都像是无法被掌控住的存在,危险,随性,看似多情,却又时刻保持着清醒与冷静。
只是顾鸣生的风流更像是他作为掩饰的假面,一旦深入挖掘就会发现他内心实则脆弱又坚固的壁垒。而杜宇琛则更像是彻彻底底的衣冠禽兽,一个不在乎一切条条框框的风流浪子。
我承认这种判断带有极强的个人主义色彩,但那又怎么样?我从开始就对他带有偏见。
“杜先生,我希望你能收回刚才那句评价,”我皱眉迎上他的视线,一句一顿地说,“顾鸣生是我的朋友,而你也说过想要和他成为朋友,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说那样不尊重的话了。”
“林曜,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杜宇琛从沙发上站起身,理了理因为坐姿而微皱的西装外套,抬头衝我微微一笑,“我和鸣生已经是朋友了,刚才那句话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你认识他这么多年,应该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吧?”
我当然了解,比任何人都了解,只是这句疑问从杜宇琛嘴中说出,就好像是一句赤裸裸的质问和嘲笑,笑我这个多年以来的朋友甚至没有一个相识几个月的人来的更了解顾鸣生。
沉默蔓延。
杜宇琛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回答,他坦然朝门外走去,在走到我身边时停下了脚步。被人从头顶俯视的感觉绝对不好受,在这种无声的压迫中,我冷静地问道:“杜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是更习惯你这样的表情,”杜宇琛半挑着唇,笑得像隻道行深远的老狐狸,“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觉得你作为鸣生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还是提前知道会比较好。”
我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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