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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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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人一生中总要面临几次难堪的处境,由现实到心理一点点地击垮。

晚上九点的街道逐渐看不到行人,我坐在公交车站,平复了很久。

无论如何,都要先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再说,而我眼下的选择似乎只剩下去找赵泉借宿一晚。

我忐忑地点开他的微信,在发出消息之前突然弹出一条新的通知,来自蒋秋时在上一秒发来的视频。

我顿了一下,转而点开来,不出意外依然是关于猫的内容。视频里的要要又圆润了一点,隐约可以看见一根黄色的逗猫棒在蒋秋时手里有规律地晃动,但要要似乎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只顾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舔自己的毛。

这些天蒋秋时经常会给我发类似的视频,我们之间的交流很少,仅有的几条也都离不开要要。

我把视频看了几遍,好像终于有了些喘息的力气,像往常一样询问对要要的关心,蒋秋时也一如既往地平淡回復。

仿佛我和他之间除了这一层浅薄的纽带,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开口的理由。

这的确是我预料中的结果,普通的朋友,再也没有可能逾越的关系。可他没有一点疑问和一点不同的态度,让我本就不能再糟糕的心情又跌至更深的低谷。

我好像真的太天真了一点。

一直以来,表面的风轻云淡掩盖住了我内里的自负,我从来都不是随波逐流地任由事态发展,一切的一切,从陈锋再到顾鸣生,实则都是在我假装随性却又刻意的引导下才发展成的局面。

我根本不是什么都不在意,而是什么都太在意,才会跌得那么疼。

蒋秋时又发来了消息,内容平淡无波。我心里失去的那一块依然空荡荡的得不到满足,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也想要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好像太贪心了一点,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不愿放弃。

手指有些颤抖,但在停顿几秒后,我还是缓慢而坚定地按下了备注着‘蒋秋时’的号码。

免提声在耳边被低沉地拉长,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嗓音在雨幕中显得略微沙哑。

“蒋秋时。”

他接起后没有说话,也许是有些意外,过了片刻才应道一句:“我在。”

一瞬间,好像浑身的重量都跟着松懈下来,我静静听着雨点砸在马路上的声音,说:“我想去看一下要要。”

蒋秋时默了很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久。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才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现在吗?”

“现在。”

他什么也没有问,轻声说道:“外面下雨了,我过来接你。”

我攥紧手机,半晌回以他一个字:“好。”

这好像只是最寻常不过的要求,在最正常不过的时间。直到过去很久,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而蒋秋时又回应了什么。

这通电话平静,短促,好像我什么都不用解释,他就明白我沉默中诉说的每一行字。

谁也没有率先开口,一路安静地只能听见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轻响。这是一场短暂的小雨,当车停在楼下时,夜空已经彻底恢復开始的沉寂。

他自然接过我手中滴着水的雨伞,撑开后放在阳台外。我站在原地看着蒋秋时的背影,好像什么语言都复述不出此刻的心情。

那是复杂迷茫的交错,承着千疮的心一点点渗入带着温度的池水中。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躁动着,由恪守紧紧地压抑住。

“你淋了雨,要先去洗澡吗?”

蒋秋时说完,顿了一会,“我这里有换洗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去换。”

“不介意,”我慢了几拍,才说,“我现在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了?”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但蒋秋时还是在片刻后勾出一个淡笑,“要是打扰,我就不会在电话里答应你了。”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狼狈,才会让他的语气都放得比平常更加温柔几分。

蒋秋时递过来的衣物上有一股好闻的皂香,换上后更加鲜明地萦绕在周身。仿佛有种与他融为一体的错觉,如影随形,迟迟不散。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在笔记本的键盘轻轻敲打,鼻梁上的镜片折射出专注与沉静的光,在看见我从浴室出来时转为了一种更加暖调的色彩。

他合上屏幕,起身面向我,“房间在那里,我带你过去。”

“好。”

卧室的床上铺着干净的被褥,一切都整洁地像是经过提前准备。我坐在床边,等待蒋秋时接下来的询问,哪怕任何一个细枝末节的疑问。

可随着不痛不痒的话语落下,他对我轻声道出‘晚安’,像是要为这场短暂的见面划上最后的句点。

在他转身走出房间之前,我飞快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几乎是出于本能,没有任何思考。

我或许真的不会掩饰情绪,尤其在蒋秋时的面前。

他没有再走,目光安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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