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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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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鸣生:我是后来才看见你打给我的电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顾鸣生:小曜,他是我的老板,我也不可能把他当做可以随便晾在一旁的普通朋友,你要理解我。

顾鸣生:你看到消息回復一下,我很担心。

顾鸣生:是关于陈锋的事情吗?

顾鸣生:我让杜宇琛走了,小曜,你在哪里?

我一条条看下来,最后一条消息发来的时间几近凌晨。我不清楚他是真的在这个时候赶走了杜宇琛,又或者说这只是为了稳住我的另一个借口。

假话,真话,我一直都是选择性地听取,相信顾鸣生从来都不是出于本意才这样做,可笑的是我又一次错了,并且错得离谱。

:没事了。

我回过去三个字,屏幕很快就浮现出顾鸣生的来电。我接起来后耳边响起他略微急躁的声音:“小曜,你在哪里?”

我咽下口中寡淡的粥,连同心头的那一丝涩意,淡淡回道:“蒋秋时的家里。”

那头安静下来,我捏紧杓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慢。直到过了很久,他好像都对我刚才那句回答闻所未闻,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你发给我,我就一定要回吗?”

“小曜,对不起。”

顾鸣生缓下声音,用最拿手的方式向我服软,“我和杜宇琛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我缓慢地说,“他只是在追求你,在晚上出现在你的家里穿着你的睡衣,反正你们是朋友,我也没权干涉你的交际圈,你放心,我没有生气。”

这是我的真心话,每一句都认真且一丝不苟地说道。只是顾鸣生似乎再一次误会了什么,他沉沉吐出一口气,“小曜,有很多事情我都是身不由己,我不能控制在圈子里的每一步是对是错,只能尽可能地抓住眼前的机会。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明白顾鸣生在隐晦地表达什么,杜宇琛是他的老板,是掌握他在娱乐圈里生杀大权的人。他背靠这棵向他倾斜的大树,表现的越是暧昧模糊,就越代表了这条道路的顺通无阻。

就像他曾经可以为了钱而放弃梦想,现在,他也要为了前程而放弃我。

但那还不能算是完全的放弃,他希望我能理解他,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继续维持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我背叛了陈锋,他也背叛了我,这好像成为一段可以划上等号的诡异关系。

“顾鸣生,我不介意你和别人在一起,又或者发生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不能不告诉我,瞒着我直到最后一刻。”

我好像逐渐平静下来,还有力气带上些自嘲,“杜宇琛也好,别人也罢,你们在一起之前一定要记得先通知我一声,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应该学我做个烂人,到时候,我们还会是朋友。”

“你很好,”顾鸣生沉默了很久,“小曜,你比你想的要好无数倍。”

我不住笑了,却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行了,别说这种话了,你是不是快要开工了?”

“没关系,还有半个小时,”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夹杂几分试探,“你下午要过来看我吗?”

“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我会在微信上告诉你。”

“好,我等你。”

顾鸣生语气温和,一如往常。

我到底不是圣人,没办法在看到那种糟心的画面后还能毫无芥蒂地去见顾鸣生。

他的世界丰富繁忙,即便没有我也会有旁人趋之若鹜。我不去参与,他仍然可以过得潇洒恣意,甚至比现在更好。

可在我的世界里,顾鸣生占据了极大一片地方。他陪我走过十年的光阴,比之‘喜欢’,他对我而言更像是‘重要’。

他在我的世界里扮演了很多角色,同学,朋友,亲人,乃至现在的情人。

要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咬住我的裤腿。我弯腰把他抱起,小家伙在怀里喵喵的叫,拿头轻轻蹭我的胸口。

都说猫冷情,可我却觉得人才是最没有心的动物。一点点恶意就可以压倒曾经全部的好,就算再拿十成十的真心去换,也再也无法感到最开始的动容。

从雨水,到雪花,再到坚硬的冰,在我还没有彻底转变过心情,这一切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定型。

很多时候,我都习惯保持中立的态度,比如面临一段关系,比如陷入冷战。我讨厌别人以那样的方式对待我,却又总是宽容地放纵自己这样对待别人。

我与陈锋之间的裂痕终于是到了难以修复的地步,哪怕是经验最老道的手艺人,也会苦于对着一个破碎的瓷器把它恢復如初。

我选择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等待他来打破僵持。这也许是我头一次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但这种说法到底是掺了水分。

我与他谁也好不过谁,不过是两个都不堪的灵魂在纠缠着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彼此拉扯,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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