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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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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是谈剑笏。

苏彦升拱手道:「谈大人伤势不轻,不宜跋涉,白城山距此尚有百里之遥,按贫道的意思,

大人不妨往真鹄山小住几天,待伤势愈可再行返回。」言语中竟丝毫不让。

谈剑笏面色铁青,拂袖沉声道:「苏道长!你这是仗了谁的势头,要与朝廷对着干?」苏

彦升忽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四下张望,果然已不见鹿别驾的踪影,回头低声问:「师傅呢?他

老人家上哪儿去了?」

胖子曹彦达已拔去匕首,裹好腿伤,嚅嗫道:「谁谁也没见着。估计是妖刀一走,观

主他老人家便便追去啦!适才一阵乱,谁谁也没仔细瞧」左右被二师兄峻光一

扫,个个噤若寒蝉,面露茫然之色。

观海天门中素有耳语流传,说鹿晏清并非是鹿别驾从族兄处过继而来,而是他的亲生骨

肉。但鹿别驾十七岁受戒入道,已近半甲子,道统纯正,才得以接掌观主、甚至是宗主的大

位,问鼎掌教之心,昭然若揭,断断不能有一个现年二十岁的儿子;其中关窍,十分耐人寻

味。

苏彦升神色一惨,颓然想:「师傅为了师弟,到底还是舍下了大局。」额间涔涔,冷汗浸

透衣襟。

谈剑笏厉声道:「若无魏老师与赤眼,此际遭遇其余四柄妖刀,不分奇宫天门,通通都是

刀下亡魂!苏道长凭什么认为贵派子弟,能得倖免?」天门众道士看着一地尸骸,想起适才

妖刀之异,既感惭愧,又复心惊,再也不敢造次。

「此地固不宜久留,但黑夜中,更是妖魔鬼怪横行的当口,若然分散行动,只怕祸福难

料。」谈剑笏沉吟片刻,捋须道:「依本官之见,众人一齐退往湖阴城外的邮驿,暂住一宿,

待天亮后再行打算。代掌门以为如何?」

湖阴驿距此不过数裏,道路平直易走,仓促间既能供应饮食居所,离屯驻卫所又近,一

旦遇事,须臾可调来千余甲兵;真打不过,还能退入湖阴城中。许缁衣点头道:「如此甚好。」

沐云色急道:「谈大人!那我师傅怎办?」

谈剑笏张口结舌,却听许缁衣道:「沐四侠,魏老前辈武功高强,又熟知妖刀癖性,纵使

不敌,脱身亦绰绰有余。依眼下的情况,我们就算追了上去,也只是徒增负累而已。以令师

之明,想必亦不乐见。」沐云色无可反驳,黯然低头。

他受伤不轻,无法行走,谈剑笏命院生拆下门板,当作担架抬行。众人舍了仪仗旗帜,

顾不得收拾尸体刀剑,慌忙离开灵官殿。

殿外骤雨乍停,云端逐渐漏下月芒,只是一路上风吹草鸣树摇影,彷佛每一抹漆黑裏,

随时都有可能飞出一柄噬人妖刀,三大派人马越走越快,直如逃命一般。

※ ※ ※

染红霞等一行弯入小径,转眼已奔逃数刻。

夜色渐浓,周围几乎黑不视物,沿着官道走时,犹能借着湖面映射些许微光,勉强辨别

前路;转入小径后,距离湖面越来越远,车上又无提灯火把之类的物事,抬眼只见一片幽蓝

蓝的靛青色,前方黑呼呼地横着无数胧影,或是石块,或是树枝,更可能是一处洼陷或水坑,

根本无从辨别。

黑夜驰马,本就是最最愚蠢之举,许多白日裏司空见惯的地景地物,一到夜裏便成催命

阎罗。朝廷八百里加急的文书,纵使沿途享有金字牌的特权,各地邮驿一见旗号便即备马,

信使无须落地,一路接力急驰,但也仅止于白天;为防发生差池,入夜后绝不赶路。

染红霞握着马缰,口中荷荷有声,一双翦水明眸盯着黑夜裏的虚空处,那匹又老又瘦的

羸马总能适时跨腿闪身,避开路上的索命障碍,一路放蹄狂奔,速度丝毫不减。

耿照知这非是侥倖,而是极高明的驾车御马之术,佩服之余,又禁不住想:「二掌院娇滴

滴的一个女子,从何处学来如此高明的马术?」不敢随意惊扰,紧攀着车缘,眯眼细看前路。

雨停片刻,朦胧的月光破云而出,耿照辨别周围地景,逆风叫道:「这裏是破胡林!往前

再出数裏,便至朱城山地界!」染红霞点了点头,精神大振,侧头微微一笑,顿如百合绽放,

雪靥生春。

耿照看得一怔,心想:「原来二掌院笑起来,这么好看。」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多瞧。

忽听车座后一声惊叫,他钻进残破不堪的车篷裏,见采蓝指着车后,尖叫:「她她还

在!要追追上来啦!」咬牙闭目,粉颈一斜,又晕死在黄缨怀裏。

就着月光一看,车后约莫三丈外,娇小的碧湖拖着万劫刀,两条粉砌似的的笔直细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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