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7 / 9)
其中。四周假山流水、茶树环出一片园景,园中栽满各种花卉,
整个春季都是繁花盛开。
耿照走过弯曲的穿通回廊,停在最后一进的书堂之前,透过镂空的的雕花门牖往裏边瞧,
堂内不见染红霞的踪影,四面竹帘放落,一座镶着螺钿的五折屏风挡住内室的视野,在门外
瞧不真切。
他想起两人初识时,水月停轩的留客居内也是一个人没有,忍不住「咿呀」一声,推门
走了进去,这才省起自己并未叩门出声,实是无礼之至。
若此时一剑忽来,又从后头抵住自己的脖颈,那可真是「今夕昨夕,恍若一梦」了。耿
照心中温情一动,忍不住露出微笑,不由自主往内室走去,一手抚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开口
唤道:
「二掌院,是我。我来了。」
内裏的寝室中,染红霞才刚换上横疏影馈赠的衣裳,滚金边的柳红绫罗小兜、压音束腰
郁金裙,连快靴都换成一双大红底的丹羽金叶红绣履,薄薄的丝履裹出一隻莲尖似的修长美
脚,直入裸足,连她自己瞧了,都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铜镜中映出一名半露酥胸、高裙束腰的美丽女郎,平日看惯了的飒爽英姿忽而不见,取
而代之的是个秾纤合度、娇美妩媚的娴雅仕女,便如当夜在挽香斋裏看着的横疏影一般,赤
裸的浑圆香肩白皙柔嫩,充满说不出的女人味儿。
染红霞忽然迷惑起来,痴痴地望着镜中陌生的绝美容颜。镜中之人一定也和自己一样,
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又将演变成什么样吧?她怔怔揭开镜臺上的髹漆小匣,用指
尖沾了点嫣红,想起自己根本没用过什么水粉胭脂接下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想了很久,想到呆呆出神而不自觉,甚至没听见耿照推门的声响。直到脚步越来越近,
染红霞才慕然惊醒:「他他来了!」惊慌、羞喜、错愕各种情绪一瞬间齐齐爆发,她
猛然想起那袭降纱外衫还没披上,自己还裸着肩背,赶紧回身去取衫子,「喀啦!」微颤的指
尖扫过镜臺,竟把那匣胭脂扫落床下。
「喀拉」一声脆响,耿照猛然回头,只见门外一人愕然掩口,一袭葱蓝衫子衬出她窈窕
纤细的优美曲线,长腿削肩、玉颈娇颜,正是同属水月停轩的采篮。
她出身祈州大户,母亲过世后,才被二房奶奶送到断肠湖习艺,十岁前都在深门大院的
豪奢讲究中度过,童年印象所及,最爱华服珠饰。她与黄缨近日甚不对盘,来到流影城后,
宁可流连于横疏影处欣赏衣裳饰品,不愿待在茶靡别院,终日对着师姐师妹;横疏影何其精
明,打发一名侍女陪着她在几处别院间试衣閒逛,既安染红霞之心,兼有投鼠忌器之效,两
尽其妙。
采篮才从挽香斋回来,一进门便看见耿照,当夜被迫吞精的恐怖记忆顿时苏醒,手裏捧
的、盛有几件精緻衣裙的漆盘?当落地,玉面一白,居然吓得晕死过去。耿照唯恐她碰伤自
己,眼明手快,飞也似的掠过去,恰恰接着一具温软娇躯,赶紧将她抱到椅子上,又回身去
替她斟杯热茶。
一股奇妙的惊悚感掠过心头,耿照猛然转身,却已来不及了--
「铿啷」一声激越清响,采篮反手拔出几上并置的长剑,合身向他直扑而来!
耿照动作之快,连胡、染等都不敢小观,本能轻易躲开;谁知她一苏醒便抽剑出招,剑
出身动,双腿骤软,剑尖颤巍巍德偏开,整个人径往剑刃上跌去!耿照一把抢上,徒手握注
剑刃与剑锷之交,不顾刃部入掌,另一手及时将她截住,忙问:「采篮姑娘!你没事吧?」
采篮嘤咛一声,悠悠转醒,睁眼却见自己陷在那登徒子怀裏,吓得失声尖叫,猛然抽身,
却听「嚓!」裂帛似的轻锐细响,耿照大叫一声、抓手跪地,左掌心被利剑拉出一道长长扣
子,鲜血直流。
他痛的眼前发白,随手撕下一条衣摆,将伤口紧紧扎起,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采篮吓得脸色惨然,登登登做倒在椅中,但心裏的厌恶痛恨委实大过了惶恐,双手抓着
染血的长剑起身,颤抖的剑尖抵着耿照的颈侧,又刺破了些许油皮。
「我今天不杀你!你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耿照茫然不解,只道她认错了人,喘息到:「采采篮姑娘,你忘忘了我么?那天
在红螺谷,我」话没说完,采篮手一大颤,剑尖便刺入肉中。耿照瞪眼咬牙,总算没叫
喊出来。
「便便是将你烧成了灰,我也决计不忘!」采篮小脸苍白,颤声道:「无耻之徒,欺
凌女子的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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