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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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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热刀切牛油也似,无比滑顺地一送到底、透背而出,直没至肘间。岳宸风竟不觉疼痛,眼巴巴看着,满脸错愕。

『你…」,「没错,我将整隻手都插进你腹中。」青衣人淡然道:「肚里生生插了只铁爪,该是什么滋味?」

岳宸风心思触动,不由得将「铁爪」)

插进腹中」等念头串了起来,忽觉腹间痛得难以忍受,恰恰是被一隻锐利的铁爪穿破肚肠、戳得臟腑糜烂的感觉,忍不住惨叫出声,豆大的冷汗沁出额际几乎晕死过去。青衣人悠然道:「疼么?我替你斩下头颅,了断性命罢,也少吃些架碎苦头。」

举起右手,大袖顺势滑落,只见腕间接着一柄斩头大刀,彷佛生就如此,哪有指掌的踪影?

岳宸风平生从未如此疼痛过,肠子一绞成一段一段,痛得连声音也发。眼看青衣人袖起刀落,便要将自己的脑袋砍下,脑海之中灵光乍现,恍然大悟:「他说了『插进腹中』之后,我才觉疼痛,这疼……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他刻意说『斩下头颅,了断性命』,是因为如果我不信在这里失却头颅会死的话,他便杀不了我!」眼前刀光一闪,视线陡沉,原来是头颅坠地,骨碌碌地滚到脚边。

只听青衣人冷道声你恶贯满盈,如此死法,已算是轻巧了。」

歪倒在灰色地面上的首级突然睁眼,咧嘴大笑:「老儿,你该后悔没一出手便要了我的命!」

无头的尸身转身挥刀,「喀喇』一声,似是劈开墙板一类,铺天盖地的灰翳突然消散,彷佛被吸入某处缝隙之中。

灰翳一去,岳宸风发现自己仍站在街心一角,烈日当空、风过沙扬,不远处耿照拄刀在地,争取时间调息恢復,而符赤锦正拖着重伤的薛百睡与冷北海往后退,距离岳宸风一刀将他俩砍飞的当儿,不过是几瞬目间。适才迷阵中发生之事,除了腹间仍剧痛不止,一切恍如迷梦。

岳宸风忍痛撕开圔腹,赫见腹间一片瘀紫,表皮却无丝毫外伤,骤地喉头腥甜上涌,嘴角溢出血来,却非是怪伤復发的征候,而是臟腑受了极为严重的内创,故而呕红。 好……好厉害的心识操控之术!一切都是幻境。那青衣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侵入他的脑识,原本是混淆感官,以利耿照相斗取胜,等到那耿姓小子支持不住了,躲在背后的施术者终于按捺不住,亲自披挂上阵,想在幻境里让岳宸风误以为「自己被杀」藉以取他性命,在幻境中受的伤,醒来后依旧存在。因为被骗的是身体而非脑识,无法籍由神智清醒解除。此刻腹部的剧烈痛楚,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实不该想起「肝肠寸断四字的「岳宸风深吸了口气,运功压製出血,拄刀回头。被劈开的土屋墙板中,露出一隻青瓦大瓮,瓮上裂开尺余刀痕,自是赤乌角刀所致 屋内, 一男一女盘坐大瓮两旁,各出一掌按在瓮上,女子一袭紫衫,肌肤白晰,身段玲珑丰满,乌溜溜的如瀑长髮覆住大半张面孔,男子却是身材高大,颚裂如虎,週身生满白毛,随风刮出阵阵澳烈兽臭,竟已不似人形。

两人双目紧闭,不敢轻易撤手,忽听「吡啵」一声,瓮裂又下延尺许,漏出大把青丝,发毛末梢由黑转灰,彷佛被抽走生命气息,转眼白脆如炭烬,随风散落一地。

那对护瓮的男女喉头一抽搐,嘴角俱都溢出殷红,面色白惨,显是受了严重的内创。

岳宸风凝片刻,确定从未见过这两人,不觉沉吟:「对我施展心术之人声音虽尖,却似是男子……奇怪!他既自称是那贱人的师父,我怎不知五岛之内竞有这般人物?」

身后,符赤锦越过他宽阔的肩头,瞥见屋里两人一瓮,失声道:「两位师父!你们……你们怎会在此一『一提裙起身,径朝破屋奔来。岳宸风见她心慌意乱,大有可一机,暗自提气,便要出手,摹地一声虎吼,那满身白毛的兽形男子睁开虎目,咆哮道:「女徒勿来!快……快走……」话未说完, 口中又喷出鲜血。

岳裒风心中一凛:「这声音……不是他!」霍然回头,目光射向另一边的紫衣女子,暗想:『看她年纪轻轻,居然练得如此心术,若能收为我用,必是如虎添霣!」

又上下打量她几眼,忍不住面露微笑,伸舌舐唇:「不想道门近日,也有这般美貌婀娜的术者。」

符赤锦被吼得回神,错愕停步,心如刀割,她本是聪慧机伶的女子,情急不过一瞬,见得眼前景况,心中已猜到七八成:「看来是二师父与小师父,将一部尸旡灌与大师父,融合大师父的下尸部元功,以『三尸化旡』的神功推动伏形大法,助耿郎诛杀岳贼!他们……究竟是何时搭上的线,我怎全然不知?」

她方才目睹耿、岳相斗,本有些疑心、一见三尸现身,所有疑点顿时串成了线,网举目张,豁然开朗。

「你怎么……怎么不守誓约,将我最亲的三位师父都扯了进来?」她心中气苦,望向街心另一侧,见耿照委频在地,盘腿拄刀调息,苍白的娃娃脸上无一丝血色,头顶白丝氤氲,正到了紧要关头。

两人心有灵犀,耿照睁眼见玉人泫然欲泣的模样,嘴唇微启,似说了「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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