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3 / 8)
抑制,被掏虚了的身子在内力运转下飞快復生,反较前度恢復更快。他调匀气息,夜入风火连环坞的理由不便实告,正要顺着话头,蓦地一凛:「大太保!你说……还有谁追踪妖刀而来?这妖刀又是谁引来的?」
雷奋开冷笑。「他妈的!你来问我,我问谁去?你们不是一道的?」瞥见耿照背后长匣,锐目一凛,突然纵身上前。
弦子出剑疾刺,这回雷奋开已有准备,单锋贴着身侧掠空。雷奋开「铿!」一弹剑眘,弦子半身酸麻,几握不住灵蛇古剑,只能勉强站立不倒,但也仅此而已。
顷刻交睫,雷奋开与耿照各出一臂,啪啪啪地换过五六招,一个铁掌沉雄,一个鬼手精妙,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雷奋开又赞一臂,耿照另一手架在弦子肩上,难以施展,以一敌二苦苦支撑,陡被摘掉了胸前系结。雷奋开一抄系绳,将他震退几步,长厘往地上一拄;劲力所及。匣链扣锁一齐爆开,露出其中的「映日朱阳」。
映日朱阳乍看是柄长剑,其实剑身呈狭长的锥状,布满皴裂细纹,雷奋开纵使白天不在校场,一看也知是什么剑。
「典卫大人,你来做贼啊!」他皮笑肉不笑地嘿嘿几声,忽又皱眉:「奇怪,映日朱阳的剑首我记得有颗宝珠,其色如血……怎地不见了?熏得这么黑又是怎么一回事?」
耿照心想:「是了,当年三府竞锋大会上,他是亲眼看过这把剑的。」
喀拉一声,雷奋开随手扔出剑匣,目光炯炯直视。「典卫大人,今夜之事我可不过问,不过那持刀之人,烦你为我挡一阵。待我召回儿郎们,便能将那厮擒下,则妖刀之谜、背后首脑等,皆可大白!」
血河荡夜风极大,风助火势,离垢的刀尸来得快疾,待雷奋开问讯而出,山下校场、大堂、码头各处弟子不是被斩杀一空、葬身火海,就是早早逃开。雷奋开长年不在连环坞,此地纪律废弛,急乱之中几度试图纠集残余帮众灭火、阻击入侵的外敌,效用却极其有限。
他取出「指纵鹰」的専用炮号施放,在火风啦哮中难以辨悉。这支雷家的私兵纪律如铁、层级分明,为牢牢抓紧权力,雷奋开设计了一套繁復的指挥方式,若无鹰符召唤,就算亲人在眼前生生被杀,「指纵鹰」也绝不稍动,何况总坛起火?
此地对雷奋开等老一辈的赤炼堂之人别具意义,无法坐视它尽毁。眼看火势即将烧上半山腰来,雷奋开终于决定放弃坐镇现场,亲自传唤「指纵鹰」来支援,以保住总坛。
耿照自无须为赤炼堂犯险,但雷奋开「使真相大白」的说法动摇了他,况且那句「你们不是一道来的」也令耿照十分在意。还有什么他认识的人也在这里,趟入了这滩浑水?
雷奋开看透他的心思,一指对面的月牙突出部。「我的信使驻扎在那里,我传了号令就回,绝不超过半刻。」耿照一使眼色,弦子剑指前敌,缓慢而轻巧地移至木匣畔,俯身拾起乌残的映日朱阳剑。
雷奋开看也不看,冲耿照一拱手。「典卫大人,有劳了。请!」
耿照定定看着他。「比之妖刀,我不会比较喜欢赤炼堂。你信我?」
「我说过,我很佩服你。你会做你认为对的事,这一点,我信你或许更甚「自己人」。」襟袂猎猎,初老的大太保身影一晃,声音已自沿山抬头处传来:「……况且你若去得晚了,只怕见不到相好的最后一面!说到了武艺。你信不信她?」
耿照忽然惊醒,来不及召唤弦子,发足往烈火中心狂奔而去!
不过眨眼工夫,手持离垢的赤红男子便杀净了一院人丁,踩着尸骸舞刀咆哮,所经处无不烈焰滚滚,宛若炼狱。耿照跑着跑着,迎面一群赤练堂弟子争先恐后涌出月门,但听后方一人嘶吼:「给……都给老子让开!」人潮自底部骚动起来,不住飞起断首残肢,无奈众人
俱都吓破了胆,没命奔逃,谁也没空回头望一望,让出道来。
耿照认出那人的声音,神术连刀带鞘一指,气神如一,凝于鞘尖,大喝:「让开!」碧火神功之至,奔来的赤炼堂弟子猛然抬头,眼里哪有什么少年?顿觉一柄柱头般的骇人巨刃直挺挺地架在前方,寒气透体,忙不迭地向两旁分开,犹如潮水分流,露出被挡在后队的雷
腾冲来。
六太保双臂包得米肠也似,但一身霸道的横练仍在,兀自抬腿踢人,欲清出一条便路,当者无不碎首糜躯,死伤枕藉。前队两分,雷腾冲只觉锋霜逼面,巨刀的刃缘仿佛从他额头「飕!」一声剖至裆间,锐痛乍现倏隐……回神不见什么逼人巨刃,耿照持刀而来,一把揪
起他的襟口:「你是赤炼堂的太保,当此大难,却要往哪里去?跟我来!」
雷腾冲哇哇大叫:「雷奋开自己开溜了,却要老子去送死!」
耿照也没指望他帮忙阻截妖刀,但放此人不管,徒增伤亡而已。不由分说拖他进院里,甩脱刀鞘向前冲,「铿!」架住红发刀者的巨大斧刃,朝身后数名吓瘫的赤炼堂弟子喝道:「快走!」那几人如梦初醒,谢都来不及说,连滚带爬逃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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