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4 / 8)
何处,耿照不敢大意,提气道:「尊驾何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江湖好汉!」
「……原来你看不见我。」
那人似是一笑,从容道:「我坐在一张桌子旁。左手边有株槐树,茶棚距我背后约有十五步……是了,我嗅得到那位姑娘的头髮香,所在应于下风处。」
耿照一一标记槐树、茶棚与弦子之所在,只见三路交会处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桌凳?正要驳斥,忽觉不对:「那里也太空旷了些。以周围方桌的紧密度,的确该有张桌子才对。」
扬声道:「我还是看不见你。但阁下所言,似非无稽。」
将推想说了一遍。话还没讲完,那不自然的空旷处突然浮出一张方桌、四条板凳,一怔之间再也说不下去,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
那人听出有异,道:「怎么了?」
「桌子……桌子自己跑出来啦。」
「那我呢?」
那人语声一沉,可以想见他蹙眉的模样。「看得见我么?」
「看不见。」
耿照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苦笑。「桌子是空的。你还在?」
「动都没动。茶快喝完啦,谁来添个水也好,又不知道还要坐上多久。」
耿照心中一动,拾了枚石子在手,叫道:「兄台留神!我来确认方位,不定能以绳索将你拉出。」
呼的一声运劲掷出。
那人急道:「不可!」
语声未落,忽见另一头弦子狼狈转身,及时将灵蛇古剑横在胸前,飞石「铿」的一响击中木鞘,将她震退几步,细胸急遽起伏,雪白的小脸一剎涨红,微露痛苦之色。「弦子!」
「我……我没事。」
她获着眉四下张望。「我看不见你。你……你在哪里?」
「你别动!这是个迷阵,似能迷惑五感,令耳目混淆。我想法子救你出来。」
「嗯?1—「是了,弦子,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让你在村外等么?」
耿照忽然想到:那人虽自称被迷阵所困,但自始至终均不曾露面,难保不是阵主。要问明来龙去脉,还须着落于弦子身上。
「有……有人抢马。 你说要看好马的。」
弦子调匀气息,脸上不自然的彤艷红晕渐渐消褪。「我追过来,那人与马忽然不见,然后就起雾了。我在雾里走了很久,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又听见你的声音。」
「听见我的声音?」
耿照一凛:「还有别人么?」
弦子摇头。
耿照还未发话,那人已抢道:「喂喂,兄台!我听不见她,她自然也听不见我。我们能听见你、与你说话,约莫因为你在阵外,不受迷阵影响。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坐着喝茶而已,忽地云遮雾罩,便什么都瞧不见啦。我也是受害人哪!」
耿照冷道:「你既听不见姑娘说话,怎知我与她说了什么?」
那人的语气十分无奈。「你说「只听见我的声音?还有别人么」,自是对我起了疑心,可惜我真是冤枉的。」
耿照虽未全信,但那人所辩,道理上还是说得通的,不觉放缓口气。「在下耿照,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我姓风,单名一个篁字。是竹字头的篁,非帝皇之皇。」
耿照心想:「这人的名字倒也雅致,应该是读过书的人。」
点头道:「风兄,对这个阵局,你有什么指教?」
自称「风篁」的男子笑道:「指教不敢。我非本地人,虽说江湖中难免结仇,但瞧这「只困不杀」的势头,应非衝着我与你那位弦子姑娘而来,我们是真倒了霉,躬逢其盛,只得在这儿陪坐喝茶。」
扬声道:「喂!布阵这位兄台,我有急事待办,万不巧路过此地,才坐下想喝口茶,就给你困住啦。有意相杀的话,儘管划下道儿来,赶快杀完我还赶着去办事。要不,你放我出去成不成?」
连喊几声不见动静,叹道:「这也不行……那你找个人给我添水罢,还要一碟咸豆。」
看来,他对茶快喝完这件事真的很在意。耿照也想不出该如何替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不知在哪儿的人添茶加水,索性不答腔,绕着偌大的广场走了一圈,小心不接近外围的方桌,以免被捲入迷阵,然而始终看不出端倪。
他对奇门遁甲五行术数等全无涉猎,也不信世上有剪草为马、撒豆成兵之流的异术,但以弦子反应之敏捷,刀剑加颈也未必能封住她行动,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困于空旷无人的广场中央;如非亲见,不免要斥为无稽。
耿照往群桌间扔了几颗石子--殷鉴不远,这回他不敢使劲——无不是消失在半空中,连落地的声响亦不可闻,彷佛在这个被方桌围起来的广域里,声音、形象、知觉等俱都扭曲歪斜,所见所听皆不为真。
「耿兄弟!」
低沉的声音又自空中响起。「你还在么?」
「我在试阵的范围有多大。」
耿照持续扔出手中的石子。「风兄,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