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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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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三折 难陀现首,代战者谁

耿照的心识「醒」了过来。

他维持盘坐的姿势,以先天灵觉观视体内诸元,确定无碍后再行搬运。比过往更精纯的碧火真气在新成的经脉内运转如意,行一周天不过盏茶功夫,浑身暖洋洋的如浸温水,说不出的舒畅。

为造这副全新之脉,耿照用去九成以上的真气,即使算上异常爆冲的部分,所剩内力亦不及普通时的一半。要调復至巅峰状态、并适应新的脉行,少则要十天半个月的光景;但对力量的运使,耿照却有着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看法。

鼎天剑脉的惊人处在于:只须少量内息,便能产生极大的效果。

李寒阳以精、气、神等内三合,以及手、眼、身等外三合为「六合」,剑出必是六极合一,故毋须倍力加催,极求蛮劲内功之大用。如能花费数年光阴好生揣摩,再佐以实战验证,当尽得其执千钧如一羽的无上心诀,但光是鼎天剑脉简用内息、脉行如剑的好处,此刻耿照便已十分受用。

他将最后一口浊气吐尽,缓缓收功,终于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雪靥,鼻樑高挺、五官深邃,一头火焰般的深红卷髮,馥烈的体香混着汗津潮润,自雪沃的襟口涌出,女郎的唇边颊畔黏着几绺带汗的湿发,翘着雪臀高跪在耿照身前,惹火的胴体曲线一览无遗,正是媚儿。

她手按耿照胸口「膻中穴」,另一隻手却不避嫌地伸至他腹间,湿濡的掌心抵着丹田气海,拚命输送内息。

此举自是徒劳:突破八关后的碧火真气,连李寒阳的三省功亦不能抵挡,鼎天剑脉却能加以约束,令其重回正轨,其坚韧玄奥,未能以常理忖度。媚儿虽负至阳至刚的役鬼令神功,腹中又有阳丹,仍不能穿透緻密已极的剑脉真气。任凭她如何催动真气,累得唇面皆红、香汗淋漓,始终无法将真气度入耿照体内。

高台之上,一干孤竹国臣子欲哭无泪:公主殿下千金万贵,以未嫁之身,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将手探往男人腰腹,又搓又揉,还弄得面泛红潮、汗湿重衫,虽说南陵风俗不尚女子婚前守贞,甚至有留宿合意男子的「走婚」旧习,然各国久经代巡大人教谕,王室也讲三纲五常,若传将出去,还有哪一国敢来提亲?

「诸位同僚勿忧,」

一名较老成的臣工赶紧安慰左右:「天可怜见,释阳国主没来!此乃天意,足见上苍佑我孤竹国,令至蟫阳一国缺席。」

众人恍然而悟,相互额手,略感欣慰。

其实真正天佑孤竹国的,是伏象公主本人并不在台上,否则听到这番高论,明日朝堂上又少几名忠忱的臣子。媚儿不知自己正受非议,见小和尚睁眼,喜动娇颜,随即露出一抹意气洋洋的狠笑,咬牙回顾:「谁说输送真气没用的?这不是让我救活了?呸,南陵游侠,浪得虚名!」

李寒阳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含笑不语,显是接住耿照之后,不旋踵被扑上来的媚儿给撵了开去。堂堂游侠之首,自不与一名妙龄女郎计较,鹰隼般的锐目盯紧盘膝于地的耿照,留心他面上的气色变化,须臾未离。

耿照与他视线交会,两人微一点头,都未言语。与李寒阳并肩而立的朱五少年颇不能苟同,皱眉道:「可你刚才也叨念着「怎么没用」、「怎么没用」的,急得都哭了。我看他像是自己好的,同你没甚关係。」

媚儿悄脸一红,柳眉倒竖:「谁哭啦?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朱五被腾腾杀气所慑,抱着头往后退了一步,忽想:「我没胡说八道啊,她是哭了。」

问心无愧,摇头道:「我们这儿有王法的,不能随便撕烂人的嘴。」

媚儿可得意了,目绽精光。「我是孤竹国公主,不用遵守你们的王法,偏能撕烂你的嘴!哈哈哈哈哈——」

少年登时目瞪口呆。这回连虔无咎都听不落耳,帮腔道:「你这话是坏人才会说的啊!」

朱五口舌不甚便给,被他一言道出心声,不由点头,片刻又觉不太妥适,径对无咎道:「但我看她也不是真的很坏。刚才典卫大人昏倒的时候,她哭得可伤心了——」

「你给我闭嘴!」

媚儿简直气炸了。正要上前一把拧掉死小孩的脑袋,手掌忽被轻轻捉住,回见小和尚温言笑道:「莫要吓着了孩子。你堂堂一国公主,怎好与小孩儿拌嘴?说「不遵王法」什么的,也太不成话啦。」

媚儿怔怔望着,见他说话时眉目生动,恍如梦中所见,然而适才被巨剑斩落的画面犹在眼前,惊惧、惶急……直到这时才一股脑衝上胸臆,像要炸碎胸膛般难受,身子竟有些发软,鼻端毫无来由地一酸,撮拳往他胸膛头脸槌落,尖声怒道:「死小和尚!臭小和尚!死小和尚……」

闷着头狂揍一阵,槌得双拳隐隐生疼,惊觉耿照连挡都没挡,心底一慌:「不好!近来修为颇有进境,别要……别要打死了他!」

凝神细看,耿照除了些许淡淡红印,连油皮都没擦破半点,又羞又窘,又隐隐有些恼怒,一推他胸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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