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7 / 9)
雪白阴阜……等,全都美得毫不真实。胤丹书被少女纯洁无瑕、却又散发着女子魅力的胴体吸引,着魔似的走上前去,卽不敢伸手触摸;回过神时,双手已握住了刀柄。
——是这把刀“定”住了这位姑娘。
不知为何,他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
石上少女肤光柔润,肌肤富有弹性,面色娇红,小嘴无论是形状或色洚都像极了新鲜的樱桃;然而那双盈握的小巧鸽乳却未有起伏,琼鼻之下毫无气息,连身体都感觉不出一丝温热。
“她”不可能是尸体。世上怎会有这般娇艳动人、柔软富弹性的“尸体”?一定是这刀上有妖法,是它将仙子姑娘定住不动,落刀之处才没有皮开肉绽,鲜血成流。一定是这样!
“姑娘放心,我来救你了!”
性子温和近乎温吞的少年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股热血衝上脑门,咬牙运劲, 施展新学不久、兀自半生不熟的玄阴功诀,猛然拔起长刀!“这‘热血上涌’,听看怎么像‘兽性大发’?”染红霞睨他一眼,唇菱微抿,似笑非笑。“你们这些臭男子啊,全都一样。下流!说故事给你听的前辈,有花忒多工夫描述姑娘一丝不挂的模样么?”
耿照黑脸一红,叫起撞天屈来,再三保证没有添油加醋,是胤丹书多看了姑娘几眼,真不是他。染红霞忍笑道:“想来那位就是医怪前辈的苦命女儿,闺名‘慰生’的便是。这刀真特别,插在死者身上,竟能使容色如生,未能亲眼见得,我实是不信。”
“我见过啦。”耿照敛起嬉笑之态,肃然接口。“或说那刀的‘其他部分’,我已在藻池见得。刀身材质的神奇作用,你我亲身经历,决计不会有假。”
染红霞会过意来,不禁睁大了杏眸。“圣藻池底的结晶!”
“正是。结晶上头,被人取走了最大最长的一截晶柱,切割痕迹尚在,应是做成了这把奇刃。”
耿照嘆了口气。
“胤先生发现袁姑娘的地方,就是瀑布地宫中的白玉祭坛,故事里提到她身下的大石头,恐怕就是那块烟丝水精。我瞧水精上的狭槽十分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与异晶被切去的那截剖面极为相似,看来那水精本就是‘珂雪’宝刀的刀座。”
染红霞心想:“原来刀的名字叫‘珂雪’。”为免显得孤陋赛闻,便未接口。
珂雪宝刀最终没能令袁慰生死而復活,但胤丹书的到来,却为三奇谷的死水注入了一泓活泉。袁悲田的病情受到刺激,虽不能因此愈可,偶一腾醒时,神智却异常清明,对胤丹书自况:“昔年我艺成出三奇谷,一心济世,在南方建立‘尸毗山庄’行医。某日,本着佛家割肉饲鹰的精神,救了一名大恶人,并加以照看庇护,希望劝他苦海回头,改过向善。”
那人奄奄一息,兀自狞笑:“佛欲度魔,魔也想度佛,且看谁人手段高。我的恶道比你的仁道高明,你唯一可恃,不过医术而已。此际罢手不救,便算你嬴了,否则终是我嬴。”
“我不以为意,仍尽心救治,岂料却种下恶因,祸延无辜。”
“那人伤愈之后远走高飞,沉潜多时,江湖上许久不闻其劣迹。我当时还沾沾自喜,以为度化了一名祸世恶魔,功德无量,时常对妻子说起。”
“谁知那厮趁我外出行医,率领徒众血冼辟支山摩诃海,杀尽山庄上下百余口,我的爱妻尤为凄惨,死前受尽凌辱,遗体……遗体四分五裂,惨不忍睹。恶人劫走小女慰生,我存着一丝盼望,忍悲尽力追踪,沿途与恶人手下缠斗,杀尽其党徒,始终没逮到正主儿。”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那厮狡猾至极,我本领用尽,仍无法救出小女,再顾不得江湖规矩,千辛万苦觅得贼踪,暗夜偷袭,趁他熟睡无备重掌一轰,打得被筒里骨爆如炒栗,血如泉涌;掀开一看,竟是慰生。那厮……设计我亲手打死了女儿。”
“我发起狂来,只记得满眼赤红,见什么都是血汪汪一片,清醒时那厮已被我打得只余一息,口里溢着血沫子对我笑道:“袁大夫,最后是我赢啦。你这个月里杀的人,比我这辈子加起来要多得多。你的佛救不了你的妻女家人,想想是什么让你报了仇?”
“往后,每当我剥夺性命时,总会想起他的话,下手便不犹豫。起初只杀些飞禽走兽,后来觉得毕竟不是人,参照有限,杀都杀了,不如找人实际。杀得一个、两个、三个……渐渐没有知觉,与宰杀禽兽并无二致。”
蓬头垢面、风采不再的癫医嘆了口气,闭目道:“我前半生自认生佛,后半生却沦为杀人狂魔,足见苍天不仁,佛魔不过反掌间耳。你的道,能在上天背弃你时,仍坚持走下去么?”
蚕娘说这段故事时,口吻既哀伤又惋惜,却又隐有一丝骄傲。兴许在她眼里,胤丹书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没有背弃他的善道,被翻脸无情的命运与他人的恶念击倒,较“医怪”袁悲田这样矫矫不群的人物更高。
五阴大师的手札也提到尸毗山庄的惨事,不知是出于对挚友的悯怀,未曾细问,抑或当时袁悲田已神智不清,根本说不明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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