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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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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折 潸然寄影,野蔓自生

郁小娥自然是没戴手缭脚铐的,上殿时衣着光鲜,发鬓齐整,踮着莲瓣似的粉 缎鞋尖儿,差堪盈握的纤腰又细又薄,便以女童目之,也玲珑得不可思议。

浮出裙布的窄小翘臀,随着细碎的步子款摆有致,分寸拿捏恰到好处,既不浮 夸、徒显勾男销金似的风尘味儿,周身又洋溢风情,与幼女似的体貌有着巨大的反 差,别有一番况味。

直到姥姥喊出她的名字前,郁小娥都在槛外的教使之列,站在人群的最前头。

虽在定字部禁道外,她小小地违抗了姥姥一下,然而自恃功劳,以姥姥洞察之 精,不会挑这个时候与高涨的民气相左,是以不惧。

立于厅门两侧、一左一右候命的二位司门,闻言一愣,飞快交换眼色,确定不 是自己听错了,这才越过朱红高槛,却未挟胁动粗,隻是分立左右,其中一人貉袖 轻摆,扬手道:「请。」

郁小娥提裙而入,眼帘低垂,举止合宜,纵有诧意,也藏得无人曾见,与林采 茵五体投地的丑态亦有天渊之别,众首脑无不暗中纳罕。

耿照讶异的程度,决计不在被点名的「叛徒」之下。

郁小娥在冷炉谷失陷期间的种种作为,他早听黄缨转述,最后让她配合龙皇祭 殿的行动、于谷中率众反攻,亦出于耿照授意——

当然郁小娥无从知悉。对她来说,命令是姥姥下达,教她尽起外四部人马,与 苏合熏、盈幼玉裏应外合;功成之际,其人望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点,便未捞个护 法来做,扶正成为一部之织罗使,也是入情入理。

果然姥姥此话一出,大厅裏外一片骚动,天罗香诸女无不交头接耳:林采茵合 当千刀万剐,没想有个闻所未闻的娘,平白得了免死金牌;堪称教门中兴第一功臣 的,罪名还大过了她?这是什么道理!

郁小娥行至厅中,袅袅下跪,细声道:「属下拜见盟主、门主、姥姥,以及诸 位大人。」未明她底细的,隻觉这名少女年纪小小,应对进退,无不中节,颇有大 将之风,却不知「叛」在哪裏。

媚儿昨晚曾见她率众拿捕降逃,指挥若定,适才于定字部的禁道之外,似也是 领头羊,要真是逆贼,老虔婆容得她一夜逍遥,在外搞风搞雨?顿时烦躁起来,蹙 眉道:

「装得这般精乖,你以为在挑媳妇儿啊?纸狩云,你葫芦裏卖什么药,一股脑 儿揭了罢,绕圈子打哑谜,教人好生气闷。自家叛徒宰了便是,提上堂来,是想放 血灌米肠么?」厅外天罗香诸女齐齐转头,投以怒目,就连忍不住噗哧一声的胡大 爷,都挨了几枚樟脑白眼。

媚儿见这郁小娥腰肢幼细,鸽乳娇伏,童颜不掩艳色,衝龄却有风情,小和尚 吃惯了大奶妖妇、染二掌院——当然还有她自己——这般胸臀骄人的成熟女郎,难 保不会忽生兴致,换碟小菜清肠胃,越想越觉不对,说到后来,已有几分火气。

「背叛教门,本是死罪。」蚍狩云老奸巨猾,自不与她一般见识,仍是好整以 暇,慢条斯理道:「惟盟主交代,生死大事,不能轻率为之,这才将叛徒提来,交 由盟议公裁,聆盟主之圣断。」

胡彦之举起手来。

「老婆婆,这位小妹子是犯了什么事啊?偷糖果糕饼么?」

纸狩云擅绘,年轻时行走江湖,即以老妆见称于姊妹间。她改扮毋须麵粉或膏 泥,依原本妆容所用,信手往脸麵颈手涂抹几笔,打出阴影深浅,人就突然长了岁数,也因此养成了出谷前,略施易容的习惯。

此际以本来麵目示人,外貌较实际年龄为轻,「老婆婆」三字恶意满满,自不 待言。始终抱着看好戏之心、一派轻鬆的薛百腺,不巧正以茶就口,「噗」的一声 没忍住,幸有深湛内力护住心脉,才没生生呛死。

华服老妇额筋跳动,毕竟江湖混老,仍是从容含笑,和声道:「胡大爷是客, 过问主人家内之事,恐非为客之道。」

胡彦之毫不在意,往身畔一比。

紫灵眼举起手来。

「老婆婆,请问这位妹子所犯何事?我瞧不像是偷糕饼。」最末一句却是对胡 彦之说。

对麵爆出两声急抑的呛咳,漱玉节素手掩口,赶紧放落茶盅,暗自调息。胡彦 之笑道:「你看,这问题大家多关心,纷纷参与了进来。」

舐狩云不理他插科打译,敛起笑意,肃然道:

「冷炉谷失陷时,郁小娥率众投降,而后又甘为敌酋所驱役,调拨外四部之同僚,供敌人淫辱享用,折教门气节在先,资贼寇腴美于后,受敌酋之封赏,易外敌 之旌帜,踏着同门节节高升,以求教门大仇所赐的功名;予敌之助,更甚林采茵。 郁小娥,我说的有哪处不对,尽可申辩。」

郁小娥到了这时,才明白姥姥真有杀己之心,非是装腔作势,要她合演一台子戏。

自发现耿照居然是七玄盟主,她便十分忐忑,遍数两人交手的纪录,怎么都称 不上「交情」两字。耿照真要与她清算前帐,假姥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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