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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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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十折曾行此路,捣衣青苎

任宜紫趴卧在舒适的软枕堆里,一动也不想动。

她的睡相一向很糟,所以当醒过来时,发现身畔摸不着那具黝黑如铁的健壮身躯,也只失望了一下下,旋即暗叫侥倖,差点鼓掌叫起好来。她可不想让少年瞧见自己四仰八叉的丑样子。

就想了他那么会儿,夹着锦被的浑圆大腿间倏又温热一片,湿濡的液感慢慢渗透。

少女闭着眼维持睡姿,羞意却在不经意间攻占了粉颈玉靥。她轻蹭了蹭枕面,受不了自己似的把脸埋进枕头谷中,最好别再醒来,但胸口总有种闷闷痛痛、搔痒般的温热感,想到他就不禁扬起嘴角,怎么也止不住。

红姊和妖女算什么?本小姐要的,还不手到擒来!

她羞得连枕带脸一併圈抱,本欲胡乱踢腿撒撒泼,岂料一动腿心里疼如刀割,“呜”的一声蜷身微颤,宛若死虾过水,样子想来不是太好看。还好他不在。少女咬牙蹙眉,再三庆幸着。

“再蹦跶呀,疼死你。教你玩儿得这么疯!”

咿呀一声,母亲推门而入,若有似无的幽香如兰沁至,胜似夜萤水风。任宜紫像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小孩子,加上俏脸酡红未褪,母亲见了肯定笑话,她可捱不住娘的利嘴,从小到大就没说赢过,索性埋首枕间,一迳混赖撒娇。

“……金钏和银雪呢?”她身上温温香香的,除了肌肤香泽,还散发着锦被煨暖的胰皂香,连小衣也换过新的,已非车厢里的狼狈模样。两姊妹不会帮她洗澡,至多烧水服侍,来红后亦少共浴,故有此问。

“同你差不多,我看天里别想下床啦。一帮疯丫头。”

母亲沿床坐落,轻抚她的腰背,宠溺的手路令少女舒服得瞇起了眼,只差没发出猫儿似的呼噜声,直到母亲的口气一变。她几乎可以想像那似笑非笑、打着坏主意似的戏谑表情,美得令人心惊肉跳:“……可你问的,不是金银丫头。老实招来!”冷不防地掐她胁腋,往死里搔起痒来。

任宜紫又叫又笑又喊疼——随便一动玉户都痛得厉害,还不是普通的疼——到后头连眼泪都迸将出来,只管求饶。“娘!不要……哈哈哈哈……疼死啦!别……哈哈哈……呜……不、不敢了……饶……哈哈哈……呜呜……坏……娘坏……呜呜呜……”

母亲玩够了,这才心满意足撒手,怪有趣的瞧着蜷曲的少女,像乜着可爱死了的小猫小狗。片刻,取过一把润泽滑亮的乌木梳,拍拍她兀自颤抖的腰臀,笑道:“趴好,娘给你梳头。睡得乱糟糟的,成什么样?”

“娘……疼……你让我歇会儿……疼死啦……”

“要不坐着梳。”

那还是趴着好了。少女乖乖卧好,微翘着诱人的小屁股,闭眼享受牙梳入发一一捋顺的舒适。母亲梳头从不会弄疼她,手法之高明,偌大的平望都里没一个仆妇女史可比。这种时候,她往往最能感受到强烈的幸福,比吃好吃的糕点、穿漂亮的衣裳还要欢喜。

“……娘,你觉得他……怎么样?”

母亲轻笑。“干嘛抢我的话?我才想问你,你觉得他怎么样?是蠢猪呢,还是贱狗?”

任宜紫噗哧一笑,声音捂在枕里,闷闷湿湿的。她问的才不是这个,但母亲分明是故意。少女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臊红着小脸抿嘴:“应该是贱狗吧,他又不蠢。”见母亲似笑非笑,心虚、不甘兼而有之,抢白道:“那爹呢?娘你说爹是蠢猪,还是贱狗啊?”

长发曳地的黑衣??贵妇搁下木梳,想了一想,也是装模作样。“我觉得是贱狗,他又不像猪。要像猪我才不嫁。”母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哧一声,齐齐大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任宜紫面上彤红未消,垂着眼皮轻声道:“我觉得他……不太一样。”

“不是普通的贱?”

少女笑起来,羞意略褪,那种想说出口的强烈衝动却跟着淡了。

她不知怎么向母亲述说,少年埋首于她胸乳间、尽情痛哭的事。之后……之后再结合的感觉就很不一样,像是所有隔阂都不见了,就此合而为一,不仅是快美加倍,还有那种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对方,彼此依靠的奇妙感受。

她开始有自信,他对她与别个儿是不同的,不会再有身魂相契、悲喜与共的感动。她不介意少年享用金钏银雪,她们和她不一样,而且他简直离不开她。不是因为自己更美貌、身子更迷人,抽添起来更销魂蚀骨,任宜紫心想。而是她俩有的,与别个儿不同。

母亲的戏谑快利,让她突然讲不出这么温软羞人的话语,怕被小瞧了,抱着枕子别过头,浑不着意般哼着歌儿,儘管咿咿呜呜的全不成调。

倒是母亲难得地正经了起来。“我也觉得他不太一样,要不是特别傻,就是特别聪明。”

任宜紫惊讶地睁大眼。母亲一般是不夸人的,如阿爹那般,生得好看、气宇轩昂,本事又大,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的“中书大人”,在母亲嘴里也就是贱狗而已。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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