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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第1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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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逆光,陈鹤征的眼神有些阴,本就是桀骜得近乎凌厉的面相,此刻看上去,竟透出了几分戾气,似乎心情很糟。

伍洇洇还算了解陈鹤征,知道这人脾气绝对算不上好,纠缠得狠了,只会惹他厌烦,于是咽下满腔委屈,打了个电话给同住一间宿舍的室友。

室友也在静园球场附近,很痛快地应了下来,说马上就到。

陈鹤征甚至来不及等到室友赶到,伍洇洇刚挂断打给室友的那通电话,他留下车钥匙就要走人。

伍洇洇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一直忍着没发作,见陈鹤征如此敷衍地对她,脾气终于爆了起来。

她红着眼圈让他站住,一字一句地问:“陈鹤征,你这么对我,对得起我爸爸吗?”

闻言,陈鹤征回头看她一眼。眼神似冰霜,又似密林里腾起的雾,冷入肺腑,刻骨凉薄。

“怎么,想挟恩图报?”陈鹤征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冷冰冰的,“我该报答的是伍老师,不是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伍洇洇留在原地,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陈鹤征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他的世界好像有铜墙铁壁,只要他不愿,就没有人能走进去。

相反的,他一旦动了心,就会给对方最好的一切,不介意高调,不顾张扬,明晃晃地双手捧上一颗纯挚的真心。

究竟是谁有这种好运气,让陈鹤征全心全意地爱着呢。

陈鹤征安顿好伍洇洇,再回到球场的时候,温鲤已经不见了。他没有在球场多做停留,转身直奔学校医务室。

一路跑过去,汗湿了黑色的碎发,却不显狼狈,反而透出一种运动气息,一种压迫式的凌厉感。

医务室的门半敞着,陈鹤征走到近前,不等他敲门进去,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在同谁玩笑,说:“实在太疼的话,你可以哭出来,我会帮你保密的,绝对不说出去。”

接着,是他熟悉的那个软绵绵的嗓音,用带着哭腔的音调说:

“我才不要哭呢!”

准备敲门的手僵在半空。

陈鹤征眉头紧皱,一种鲜明的痛感流过全身。

先前说话的男人似乎有些慌,干巴巴地劝了一句:“你别哭了。”

你别哭。

恍若平地起了一阵寒冷的风,自陈鹤征身边呼啸而过,吹得他周身冰冷,连血肉都冻住。

医务室外的走廊空荡荡,看不见半点人影,外面过于安静,室内的声息就变得明显。

隔着半合半掩的门板,陈鹤征听见刻意压低的哽咽,换气时发闷的鼻音,还有似有若无的抽泣。

所有的痕迹都在向陈鹤征传递着同一个信息——

温鲤在哭。

她一定很难过,不然,不会在陌生人面前这样情绪外露。

对了,她难过的时候一贯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也不抱怨,只是哭,不停地掉眼泪,那些温热的水痕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眼尾红得厉害,总叫他想起陈鹤迎花重金购置的一枚南红玛瑙的坠子。

颜色滟滟,流光醉人。

有那么一瞬间,陈鹤征是想推门进去的,想抱住她,让她不要哭,告诉她,他不是故意欺负她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问题等待处理。

陈鹤征想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确切的爱,无关愧疚,没有猜疑,更不可以有退缩和忐忑。

他要他的心上人堂堂正正坚定不移地去爱他,同时,也被他爱着。

走廊尽头响起脚步声,有人快步走过来,陈鹤征从医务室门前离开,退到墙壁转角的地方。直到他看清匆匆走过来的人是傅染宁,温鲤最好的闺蜜,他才彻底放心。

傅染宁推门进去的时候,温鲤已经不哭了,又像是哭累了,睫毛上沾着些水汽,神情懵懵的,还有些茫然。

这模样,也太招人疼了。

通电话的时候温鲤只跟傅染宁说她摔了跟头,没提陈鹤征,见她哭成这样,傅染宁以为她伤口疼,一边拿纸巾给温鲤擦眼泪一边问她伤在哪了,严不严重。

见状,校医站出来解释了几句,说:“只是擦伤,没什么大问题,已经上过药了。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别沾水,这几天也别吃辛辣的东西,很快就会好的。”

说话时,校医一手拿起杯子,一手拉下口罩喝了口水,之后又把口罩带了回去,鼻梁的地方挺拔凸起,骨相绝佳。

短短的瞬间,足够附近的几个人看清那副干净清隽的面孔。

傅染宁挑了下眉,真没想到,小小的医务室居然还藏着个宝贝,难怪她那个吃饭都懒得下床的室友最近往医务室跑得格外勤快。

交代完注意事项,傅染宁扶着温鲤走出了医务室。

腿上的擦伤虽然还隐隐作痛,但是不影响行动,温鲤吸了下鼻子,说:“不用扶着,我能走的,没关系。”

“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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