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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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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同我赔罪?”

顾长晋道:“自是还你去岁的赔罪酒。我娶你非你之过,你也不曾令我的姻缘错就,那杯酒你本就不需要喝。”

说着慢慢斟下一杯酒,望着容舒,缓缓饮下,接着又要再斟一杯酒。

容舒赶忙学他去岁的模样,伸出手指按住他的杯盏,道:“顾长晋,我去岁隻喝了一杯。”

顾长晋继续往下斟,冰凉的酒液从容舒的指尖滑落,滴答落在杯盏里。

“这第二杯酒是因着和离一事,我食了言。容舒,你知道的,我不能与你一别两欢。”

顾长晋再次端起杯盏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拎起酒坛,再满上一杯。

“第三杯,是因着我没护好你,叫你挨了疼,受了委屈。”

男人被酒液浸染过的声嗓渐渐沙哑,他望着她,目光似水一般徐徐淌过她的眉眼。

三杯酒饮尽,他的目光依旧是清亮的。

容舒轻轻别开眼。

顾长晋放下杯盏,提起了旁的事,“夜里宫里会放焰火,届时会有人会带你去演武场看,那里地方空旷,视野极佳。”

容舒“嗯”了声,看了看他,道:“一刻钟到了。”这是在催他走了。

顾长晋弯了下唇角,“有帕子么?”

容舒一怔,望了眼他方才斟酒时弄湿的手,默默掏出腰间的手帕递了过去。

顾长晋却没用那帕子擦手,隻轻声道了句“谢”,提脚离开了紫宸殿。

容舒直到他身影再看不见了,方回过神来,他还没将帕子还她呢。

她愣怔怔地望着桌上空了的酒盏,出了好一会神。

申时六刻,干清宫敲响了更鼓,家宴开始。

只见正大光明牌匾下的宝座台上摆满了一个个精致华贵的碗碟,宴桌上共有冷盘、热盘、面点子、汤羹等一百零九道菜。

嘉佑帝坐在主位,左右的位置上坐着皇后与太子,再往下便是刑贵妃、顺王、顺王妃、两名无子的妃嫔、怀安世子与闻溪。

嘉佑帝望了眼主动坐在末尾处的萧怀安,招了招手,道:“在太子身侧添张椅子,让怀安坐在太子旁边。”

往年的家宴,萧怀安都是坐在末尾,有时嘉佑帝想给他换个位置,他还不依。

但这一次他只看了看顾长晋,没拒绝,旋即乖乖地跟在汪德海身后,在顾长晋身边落座。

嘉佑帝又看向坐在角落处的闻溪。

这姑娘面上敷了淡妆,穿着件烟紫色绣缠枝海棠花开的宫装,规矩之余,又带了点令人心疼的柔弱。

“溪儿坐在皇后身侧罢。”嘉佑帝淡声笑道:“你在大慈恩寺救了皇后,从今日起,你便是皇后的义女,清溪郡主。”

这是戚皇后先前与嘉佑帝商量好的,以闻溪救了她的名义,给她赐下郡主的封号。

嘉佑帝话音一落,闻溪清瘦的面庞上立即露出点惶恐,杏眼微睁,十分无措地望着戚皇后。

戚皇后目光一软,道:“还不谢恩,到本宫身边来?”

闻溪这才起身谢恩,在戚皇后身边落座时,目光十分隐秘地擦过对面的顾长晋。

顾长晋始终垂着眼,面色平淡。

唯有坐在他身侧的萧怀安瞧见了,他的袖摆里露出一截布帛,上头绣着个“昭”字,方才皇伯父赐封清溪郡主时,太子的指腹一直摩挲着那个字。

萧怀安对旁人的情绪十分敏感,总觉得太子仿佛在隐忍着些什么。

这皇城里的家宴说是家宴,却与寻头百姓家的家宴不同。

人人面上都跟戴着一层面具似的,安静而规矩,一旁伺候着的宫人们更是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天色渐渐暗下。

宫人们开始撤膳,众人坐上轿撵,往东华门去。

此时的东华门内廷已经竖着数十架礼乐炮台,戌时一到,嘉佑帝一声令下,钟鼓司立即奏响了礼乐,一束束火光往上空飞去,砉如飞电,“轰隆隆”地在夜幕里绽放。

往年的除夕焰火多是在行馆里放,今岁太子却令礼部将焰火台搬到了东华门。

旁人都道他是怕嘉佑帝操劳,夸他有孝心。

唯有他自个儿知晓,不过是因着东华门离东宫最近。在这里放焰火,她会看得更尽兴些。

容舒的确看得十分尽兴。

焰火齐放、礼炮共鸣之时,她就在演武场的雪坡上坐着。

从前在梧桐巷或者麒麟东街看焰火总觉得遥远,可今儿这场瑰丽异常的焰火就仿佛在头顶绽放一般,触手可及。

今岁的这场焰火与往年的还有些不一样。

“方才那朵烟花,你瞧着像什么?”她忍不住拉过兰萱,问道。

兰萱眼珠子一直盯着夜空呢,闻言便咂摸了下,道:“奴婢瞧着像是一隻尾儿特别蓬松的田鼠。”

容舒却笑弯了眉眼:“那可不是田鼠,那是扫尾子。”

东宫里的宫婢们爱看焰火,一行人直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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