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 / 2)
“先跟我走,其他的以后再说。”
裴砚低头凑近男孩,在滚烫的耳边低声说:“比起李均卓那样的人,我能给你的更多。而且咱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再有多一个人知道。”
裴砚要他做他的枕上卿,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戚风的身体虚弱地晃了一下:果然两人即使转生,还是这种宿命。
戚府时他把裴砚当朋友,当哥哥。可他被贬斥到永安乐坊后,因为乐伶的身份,便跟裴家小将军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
裴砚跟那些贵族一样,想用万金为他赎身,将他偷偷养在裴伯伯看不到的地方。
戚风越来越疲惫,头脑越来越昏沉。
从前的记忆趁虚而入闯入他大脑,一遍遍清晰地放映他和裴砚曾经的一幕又一幕。
他看到年少时裴砚叫他小不点,笑喊去骑马。
看到的年轻气盛的少年,提着椅子砸在轻浮了自己的小郡王的脑袋上。
看到他捏他的下颌,猩红的眼睛对他说:“你为什么要对那些人笑。”
听到那最后一句:“待我归来,可否为我弹奏一曲凤求凰。”
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这是哪里,眼前的裴砚是乐坊裴家小将军,还是把他抵在车里那个人。
他喃喃自语:“裴砚,我是不是没得选?”
裴砚压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跟我,我不会让你吃亏。”
“罢了。”
戚风眼前彻底黑了,在他昏倒之前一双有力的臂弯将他拥住,横抱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裴哥,你一开始的追妻路就走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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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冰快
戚风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昏昏沉沉中听到裴砚低重的声音威胁唐骏:“我要把他带走,你们爱跟就跟着。”
唐骏到底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艺人被裴砚带走,隻好拉着方成一路跟着。
他模糊记得他被裴砚抱着坐上了车。车里,他闻到了跟那晚淡淡的香烟味和皮质座椅的味道。
再之后,还是同样熟悉有力臂弯抱着他下车。昏沉之间他睁开下眼睛,看到他还是躺在早上离开的房间的大床上。
裴砚固执地守在他床边,生怕他消失一般盯着他。
裴砚不记得前世的他,却还能像在乐坊时看他的眼神一样,执拗而倔强。
是孽缘,却还能轮回。
戚风不想管,也无力去管。
他太累了,即使睡过去也会因为发热疼痛的身体而睡的很不安稳,眉间因头痛时而皱起。
朦朦胧胧间,有人拿着一张凉凉的退热贴贴在他发烫的额间,而那人的指尖却有意无意地滑过他的脸侧,唇下,指腹在他唇下摩挲。
凉凉的,麻麻的,很舒服。
恍惚间,戚风梦到了小时候发生过的一件事。
那年夏天,他七岁。
戚府摆宴,招待宾客。
裴砚跟着父亲赴宴,见到他后非要拉着他的手去池塘里玩耍。
他皱眉望着裴砚脱掉厚重礼服,光着健壮上身在水中扑腾,还朝他喊:“戚风,你也下来啊,水真凉,可好玩了!”
他是裴府长子,裴国公的独孙。
从开始学说话便被教导恪守礼节,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言谈仪表,从未做过出格的事。
炎热夏日跳进池塘里嬉闹这种事,他很想,但从不敢。
踌躇之时,他被裴砚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把他拉进了池塘。清凉的池水没过腰间,他惊慌扑腾了两下后便被裴砚拦腰抱稳身体。
“戚风!”
男孩爽朗的笑声,带着清凉的水汽,“别怕,水浅着呢。”
池水弄湿了华贵的礼服锦服,却也洗去一身的燥热暑气换来从未有过的畅快开心。
那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放肆破格的事。
但他身体不好,当晚便因玩水而着凉发热。烧得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丫鬟们说:
“裴家哪个混世魔王也太淘了,把咱们少爷拉进水池塘玩闹,害得少爷生病。”
“裴大将军刚亲自过来赔罪,还把他家小公子一顿揍呢”
再昏昏沉沉睡到半夜,他的床边来了一个男孩,轻声问他:“戚风,你怎么样?哪里难受?”
他烧的迷糊,本能说道:“很热,想吃些冰的。”
“冰的?你等着,我去给你弄。”
男孩走了两步,又回来吞吞吐吐地说:“戚风害你生病,是我的错。”
天蒙蒙亮时男孩又来了,端在小碗挤在他的榻前,惊喜地小声说:“戚风,看,我给你弄了块冰,很凉的,你快尝尝。”
除了那场畅快的戏水,他还一直记得那块冰的味道。
冰凉水润地滋润着滚烫干裂的唇,带走丝丝病痛。
小时的他,不知道裴砚到底是怎么闯进戚府,又怎么躲过守夜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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