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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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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从来都不知道看人吃饭也是这么一件愉悦的事,他声音中藏着笑意,说:“这是两人份量。”

“嗯?”

男孩懵然抬头,手中拿着刚挖出的一杓蛋糕不知道吃还是不吃:“那剩下的,你还吃么?”

说话间杓子中的蛋糕掉落,裴砚眼疾手快接住那口蛋糕。

他用干净的指尖捏着送到男孩唇边,说:“你喜欢吃,就都是你的。”

男孩咬住,舌尖滑过他的指腹。又像是故意一般,牙齿在咬下蛋糕时重重地咬了下裴砚的指尖。

裴砚呼吸停顿,指尖轻颤,直到男孩牙齿松开还怔怔地望着男孩的唇。被咬过的指尖刺痛发麻,弄得他整个人都乱了。

他侧身,低头在男孩耳际低问:“你还讨厌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14

“你还讨厌我吗?”

裴砚望着他低低问,深谙的眼眸闪着期待的亮光。

戚风像是那灼亮的眼眸烫到瞬间移开视线。

他讨厌裴砚么?

戚风扪心自问。

他以为儿时的那个哥哥会是他一生的挚友,裴小将军会是救他出乐坊的唯一希望。

现在的裴砚呢?

他足够自由,不需要裴砚救他。

但告诉了裴砚家的地址,让他进了家。

他不说话。

裴砚便不再追问,自顾说:“我从小就一个怪病,心臟总是会不明缘由的疼。或是上课时,或是打球时,或是睡觉时,没有任何规律。”

“我爸带我做过很多检查,可却查不出任何病因。但每次疼起来就没完没了,吃止痛药都没有。”

戚风疑惑:“为什么呢?”

“不知道。其中有些医生说是可能心理原因。”

裴砚嗤笑:“我能有什么心病让我心臟一疼20多年。”

“遇到你后这个病也犯了几次,奇怪的是只要见到你”

他按了按胸膛,说:“就不疼了。”

戚风微微睁大了眼睛。

裴砚自嘲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胡扯?”

戚风暗暗攥紧指尖,隐约觉得这件事跟两人有关。

天色渐晚,裴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方成过来暗示时,他反而问:“这么晚了,你的助理不回家?他在你家睡?”

方成囧的脸红:“我,我”

戚风明白他赖在这不走的意思:“我家小,卧室床也小,没你家舒服。”

裴砚脱口而出:“那你明天搬过来跟我住。”

“我不是那个意”

戚风语顿了下,无奈道:“罢了,今晚先留下吧。”

戚风不是那么情愿,但厚脸皮的裴砚总能找到些伺机,或是突然帮他换衣服的时候突然亲他,或是装作若无其事却做着很亲密的动作。

他粘着人,一刻都不离开,看到戚风有那么一丝纵容便稍作肆意。像一隻摇着尾巴,一刻都不停歇的大狗,稍不留神便扑了上来。

戚风性格内敛,架不住他这样,折腾着精疲力尽。

他疲惫时总爱做梦,这一次他梦见了那一世。

都城换了新帝。

戚家十年冤屈得以昭雪。新帝曾是祖父教过的皇子,他恢復已逝的祖父的国公名号,父亲的丞相官职,追封母亲,并为戚府办了一场浩荡荣贵的国葬。

之后,新帝亲手废了他罪臣之子的官奴身份,并把乐坊乐伶戚风的契籍全部销毁。

从此乐师戚风消失在人间,他写下的那些琴谱也成了无名之作。都城人从此只知道戚风是一位子承父业的戚家贵族公子。

这一切,都是裴家十年暗中运筹和一个人的死换来了。

裴家大丧。

裴大将军一夜之间白了双鬓。

他第一次看到高大威严的裴伯伯,竟会有如此苍老憔悴的模样。

裴将军一身丧服,整个人如枯木般没有一点生机,像是苍老了数十岁,连声音都带着沧桑和沙哑,说:“砚儿死了,被人从背后一剑刺穿了心臟他死不瞑目。”

“他一直不跟李家女儿成亲,到现在连个后嗣都不曾给我留下。这混蛋,这不孝子”

及笄之年的裴雯雯跪在裴伯伯身后,哭到面色苍白,双眼红肿。

他望着灵柩,手中紧攥着青色平安玉扣,光滑的圆扣硌得他指尖生疼。

睡梦中温热的眼泪涌出,将胸腔中再也压抑不住的楚痛悲伤一并流出,一滴滴滑过眼角浸落在枕头上,留下一片暗色痕迹。

梦里面发生的,是戚风不知道的事。

那天在乐坊抚琴,听到裴砚的死讯后便在这里醒来。却不知道之后都城会发生什么。

梦里那些是他的记忆么?

裴砚是被人刺穿心臟而死么?

这个梦让他迷惑:现在的他到底是这个世界的戚风想起了前世?还是前世的他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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