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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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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在床上,脑子都成了浆糊。逐渐沉沦在情欲间,很快忘了要去深究这件事。

抵死缠绵。

这一整晚,我脑海里便都是这四个字。比起自己快活,他似乎更乐于看到我为他癫狂,尖叫哭喊。做到最后,我身上每块肌肉都在叫嚣罢工,连嗓子都坏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棠,舒服吗?”他舔着我的眼尾,将落下的泪水卷进口中。

我吊在他身上,气息恹恹,颤抖连连,连眼皮都在打颤。

“嗯……”我虚弱地逼出一个音节,骨头酸的再也浪不起来。

他发出一声轻笑,凑过来又将我吻住,只是这次完全不带侵略性,甚至透着一丁点的温情脉脉。

我无比餍足,在他的亲吻中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

床上不见席宗鹤,但仍留有余温。我们都没吃晚餐就开始床上运动,这会儿半夜醒过来,简直是加倍的饥肠辘辘。

我披着床单下床,脚才沾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席宗鹤想要伺候人的时候,简直无人可挡,连我这个前陪酒少爷,都要望尘莫及。

我磨磨蹭蹭往外走,屋子里很静,我就着唯一的一点灯光,最后在客厅里找到了他。

他背对着我,脚边摆着我送他的那幅向日葵,似乎是正准备将它挂起来。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好笑道,“明天挂也是一样的。我好饿,你要不要吃东西?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

“这是什么?”席宗鹤转过身,手里拿着一迭纸,目光冰冷地质问我,而在他身后的墙体里,是一隻已经被打开的保险箱。

我一瞬间明白过来,他想要换画,结果发现了保险箱,找到了合同。

人就不该有一丝侥幸……就算失去了记忆,谁说一定会忘记密码?

我的笑脸一下子僵在脸上,室内依旧温暖,可我却没来由的觉得冷,这股巨大的寒凉衝击着我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将我冻成一具没有呼吸的雕像。

“我……”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以他的智商,早该在发现合同的时候就想通前因后果,我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

席宗鹤看着我,忽然笑起来,只是那笑极尽嘲讽,带着冰冷的怒意。

“你骗了我。”

那一刹那,我仿佛还在戏里,简直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受我欺骗的席宗鹤,还是受了挚爱欺骗的庆黎。

“你根本不爱我,你不过是为了这份合同。”他像是好不容易弄明白了这件事,五指紧紧抠着那份合同,几乎要将它抠烂,“顾棠啊顾棠,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了你,你怎么能这么恶心?”

我浑身巨震,简直要站立不稳。

无论是几岁的席宗鹤,我深知一点——欺骗他的人,他永远不会原谅。

天将亮未亮之际,我拖着一隻28寸行李箱,行走在无车无人的山道上,腋下还夹着一幅支离破碎的油画。

一个小时前,席宗鹤说再也不想见到我,要我马上收拾东西滚蛋。他是真的生气,已经连起码的修养都维持不了,额角青筋浮现,眼底满是厌恶。我要是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声称对他情根深种,他能让我隻披一条床单将我扫地出门。

况且他说得都是对的,我的确是骗子,把他耍得团团转。为了一份合同,为了不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卑劣的连个傻子的感情也骗。

他在我面前撕碎了那份合同,一把将残骸甩向我的头脸。

“顾棠,你才是最会演的那个人,你对我所有的好,不过是因为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者。”他赤红着眼,感叹一声,“你的戏真好啊。”

我无话可说,也无言以对。

从他发现合同,到我收拾行李走人,自始至终,我都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似乎这件事已经在我心中预演过无数次,经历过无数次,所以当它突然来到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坦然接受。

虚假的人设终有一天会崩塌,我临渊履薄,只能拖延,却无法避免这一天的到来。无论是作为完美的艺人还是完美的恋人,我都已经踩破了冰面,遭受了恶虎的噬咬。

这就是我贪求的报应。

我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我活该。

五年了,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在这个家的东西已经这样多了,多到根本不可能一个行李箱都带走。

我收拾了一些衣物首饰,最后静静离开了别墅,才下了台阶,背后房门忽然开了。

只是还没等我回头,就听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脚边,随后那门又毫无留恋地重重关上。

我有所预感,缓缓低头看去,果然就是我那幅向日葵。

我蹲下身,叹息着将它从地上拾起。木质画框经不起暴力摧残,砸到地上一瞬间便自脚线裂了开来,似乎只要一个轻轻的碰触,都能让它四分五裂。

我隻好小心将它夹在腋下固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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