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5)
最艰险的入关,也只是睡了一觉便轻鬆渡过,从那之后,便再无费劲的地方,料不到今日破第一卷之关口,竟然是如此难熬!
真气仍然在他胸腹间的经络里横行,不停衝刷,这种尖锐的洗刷可以让经络扩宽,让真气运行的速度加快,但是与之相伴而来的,则是巨大的破坏力。能将无形的经脉扩长的力量,带给神识上的痛楚,不是那么能够轻易忍住。
幸亏十二年来的辛勤修行让范閒的经络强度达到了一种很结实的程度,所以才没有气溢脉壁,造成难以想像的惨烈后果,而他的心念定力也在前后两世奇异人生的帮助下,比一般的人要强太多。
……
……
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其实东方海面上的朝阳才不过脱离海水的怀抱不久,横横地顿在远方,散发着温暖红红的光芒,照在悬崖之上,映出一立一坐两个孤单的人影。
真气逆行而上,那股宏大却又暴戾的气息,终于衝破了人体内经脉细微处的阻挡,由期门直抵天枢,像一把大刀,猛地向范閒额上的印堂处砍去!
红色阳光里,范閒如遭雷击,头颅无由抬起,望着头顶天空,嘴巴张大,却无法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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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歌者来
「脱了衣服去!」
五竹手上那根木棍狠狠地敲打在范閒的头顶,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此时真气正在范閒的印堂里向穹顶衝去,隐约中似乎能够看见自己神识里一片光亮,尤其是头顶处幻化成七彩颜色,却略嫌粘稠,始终看不清明,一股烦闷从那滞塞处传开,让范閒好不苦恼,好不郁闷,只将这头颅仰向天空,欲得一快。
便在此时,额前真气郁积处,却生生挨了五竹一棍。
棍子击打在他的肉身上,却更像是打在了他的心灵深处,让他脑中猛的一炸,就像头顶天空的乌云被一道闪电劈开,漫天清丽的阳光就这样洒了下来。
「脱了衣服去!」
这句话是庆国五经——《宿语录》中一段,据传如今的四大宗师之一,北齐国国师苦荷的太师祖根尘,当年曾经得蒙天授绝学,悟道之时喝道,人之身体,便是汗衫,只有脱了,方成大道。
而在范閒前世所看过的书中,佛教也曾有言棒喝之道,清远禅师尝云:「着肉汗衫如脱了,方知棒喝逛愚痴。」
所以在懵懂与痛苦中的范閒,一听见五竹说的这句话,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加之头顶通道已畅,天光自下,心神回復清明,意守内府,全将身体上经络里的诸般痛楚,全当作了天地所施,他人所受,和自己再无半点关係。
将生命中一切执着放下,将身体上一切感觉放下,恰好应合了此时霸道之卷末关的心境。
天地的霸道之气,根本无法由一个人的身躯容纳,所以只有舍了自己的身体,而将自己与这天地之气贯通,成为自然中的一节,才能调取如此狂戾难驯的真气。
范閒体内的真气渐渐平伏,头顶处的大关已经被打通,平缓而雄浑的真气从那里流淌而过,然后沿着背后天柱而下,直接贯入雪山之中。
而很奇妙的是,雪山里面一直如大海般平静的所在,今天也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开始渗出一些真气补充到他的丹田之中。
如此一来,他体内的真气循环终于畅通,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週而復始的渠道,与外界的环境隐隐呼应。
……
……
很久之后,范閒才痴痴醒来,身下早已淌出一滩污水,黑臭难闻。他望着旁边仍然是一脸冷漠的五竹,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苦笑说道:「谢谢叔,只是……你这一棍子敲的真狠。」
此时他虽然身体感觉虚弱,但精神却是十分旺盛,闭目察看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熟悉了一下真气流动的最新走势,感觉到原本暴戾的真气,虽然依旧强大,却明显少了许多燥息,流转起来更加舒畅自在。
范閒叹了口气,想不到自己终于也能练成前世只在武侠小说里见过的真气,一股子说不清楚的味道充斥着他的脑海,下意识里,右手往身边拍了下去。
噗的一声闷响,就像是破布被一根烧红了的铁纤一下子戮破了。
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掌印,边缘十分光滑!
范閒举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石面上的那个掌印,比划了一下大小,确认了这个掌印是自己随手拍出来的,呆呆地看了半天之后,终于醒过神来,叹息道:「真的很神奇。」
「真气外溢,稍后就好。」五竹在他身边说道。
「叔,您不是说过自己没练过真气,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教我吗?」
「我看别人练过,所以知道今天该怎么做。」
「原来是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的意思。」
范閒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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